傾刃低頭,他本隻是想要找嵐鳶打一架,發泄發泄自己心中的布滿,卻不想嵐鳶突然說了這麼多,以至於讓他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借口去出手了。
“傾刃,若明天我沒能回來,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笙兒,將笙兒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你這話什麼意思?”傾刃大驚,嵐鳶在他眼裏一向自持清高,冷漠的不近人情,可突然這樣,傾刃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了:
“難不成你是想....”
嵐鳶點頭,迅速打斷傾刃接下來的話:
“笙兒的丫鬟似乎醒了,想必你也想瞧瞧吧?”
感受到嵐鳶故意轉移話題,屏息凝神,意外發現不遠處的角落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的氣息,傾刃點頭,道:
“那丫頭可是阿笙最喜歡的了,既然醒了,我自然是要去瞧瞧的,免得阿笙日後說我對她的下屬漠不關心,到時候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聽在嵐鳶耳朵裏讓他尤為不舒服,但礙於旁邊偷聽的人,他也不好揭穿什麼,故此隻得帶著傾刃前往大所在的房間。
等嵐鳶和傾刃走後沒多久,一名身穿鎧甲,下巴上留著八字胡的士兵從草堆裏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一躍而起,直接飛上牆頭,後消失不見。
透過窗戶看著那名男子的離去,傾刃不禁皺眉:
“是那皇帝老狗的人吧?”
嵐鳶點頭:
“隻有父皇身邊的人才能身手如此了得,且隱匿性極高,差一點連本王都沒有發現。”
傾刃冷笑:
“看來阿笙待在你身邊,也舒服不到哪裏去。”
嵐鳶意外的沒有還擊,而是順著傾刃的話說道:
“你說的也沒錯,這些年就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笙兒,也不敢過於表明自己的心意,身邊一直有父皇的人,若是我過於寵愛笙兒,隻怕她會因此遭受劫難。”
“如今不也因為你再次受難了嗎?”傾刃嘲諷開口。
嵐鳶無奈歎息,後轉過頭看著桌角邊瑟瑟發抖的嵐雪,道:
“昨日我去上朝,父皇借故將我留宿,今日一早回來就聽下人們說笙兒拎著行禮離開了。”
傾刃趕緊問:
“莫不是這嵐雪做了什麼?”
嵐鳶搖頭:
“她不肯說,具體的我身邊的人還未查探道,但看笙兒丫頭的傷勢,隻怕笙兒現在凶多吉少。”
傾刃一聽,頓時就火了,若不是看見嵐雪肩膀上麵還插著一隻劍,血液滾滾往外冒出來,隻怕他一腳就踹了上去,索性將火氣全數發在了嵐鳶身上。
揮舞的拳頭用了渾身上下八成力道,打的嵐鳶連連後退,胸腔裏那團憋著的火終於得以釋放,順著腹部遊移上潛,到了喉嚨的時候,變成鹹澀液體,‘噗’的一聲順著喉嚨從口腔裏噴灑而出。
領著藥箱前來的陳太醫召太醫推門走進來的第一時間,由於陳太醫走在最前麵,嵐鳶正好麵朝大門,於是陳太醫身上臉上,很快見了血。
當時走進來的四人就嚇懵了,兩位太醫顧不得看清屋裏情況,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到是那兩名守衛跟在嵐鳶身邊數年,發現傾刃出手傷的嵐鳶,迅速拔劍衝上去,隻是還沒靠近,就被嵐鳶喊了回去:
“放肆,給本王出去。”
“王爺!”其中一名侍衛見不得嵐鳶被人打傷,互助心思尤為明顯,另一名侍衛拔出來的長劍直指傾刃:
“你竟敢傷我們王爺。”
嵐鳶加重音量:
“本王說了,給本王出去!”
這時候兩名侍衛終於回神,看了看傾刃,又看了看嵐鳶,後不情不願收起佩劍,緩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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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和召太醫依舊跪在地上,肩膀一顫一顫的,好似待宰羔羊。
嵐鳶隨手擦掉嘴角殘留的血液,虛弱開口:
“都起來吧。”
“是...是,王爺。”
“去,給本王看看那丫鬟的傷勢如何。”
“是,王爺。”
一番的望聞問切後,陳太醫主動上前,交代道:
“回王爺話,據微臣診斷,姑娘的傷勢並不嚴重,隻是受到了驚嚇,一會兒微臣給她上點藥,睡一覺便無大礙,隻是她後背的鞭傷,怕是日後會留下傷疤。”
“知道了,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送走了太醫,嵐鳶算是鬆了口氣:
“與之前的太醫口中所述相同。”
傾刃沒好氣道:
“若你肯對阿笙也花這麼多心思,今日阿笙也不會被帶走。”
嵐鳶低下頭,傾刃說的的確沒錯,若是他當初肯對莫雲笙再用點心,如今也不會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