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蔣嚀歌聞言,迅速放下韓東走上前來,噗通一聲跪下去,說道:
“雲蟬師傅,我蔣嚀歌也願意典當你想要的任何東西,用來換取韓東的蘇醒康複,況且這具身體,本就是父親為我典當而來的。”
莊木凡好似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倏地轉頭看著蔣嚀歌,顫抖著手指道:
“蔣嚀歌你...你說什麼?”
蔣嚀歌自知已經瞞不住了,於是幹脆娓娓道來:
“莊木凡,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喜歡陳讓,陳讓又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嗎?”
莊木凡搖頭,蔣嚀歌接著開口:
“因為從一開始,陳讓就知道我不是人。”
:“那啥,不是...蔣嚀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什麼叫不是人?你現在明明活得好好的啊,會喘息會說話,需要吃飯需要睡覺,怎麼會不是人呢?”
蔣嚀歌笑笑,答道: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莊木凡道。
瞥了他一眼,蔣嚀歌開口道:
“一切要從七年前說起,當時的我任性妄為,不懂事,喜歡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家夥在一起,爹地說什麼都沒用,又不舍得對我下重口,所以我就繼續那麼放縱著自己,每天的生活不是賽車就是各種夜店鬼混,然後終於有一天與別人打賭的時候出事了,當時喝了許多酒,回家的時候固執己見非要自己開車,不曾想車子剛行駛到馬路上就和一輛大貨車撞了個正著。
當時那輛大貨車的司機為了不從我的車身上麵碾壓過去,硬是扭轉方向盤想要調轉車頭,可貨車的另一邊是鋼筋水泥渡成的堅硬牆壁,那又是一輛已經上了些年頭的貨車,速度又極快,怎麼可能得以幸免....”
蔣嚀歌陷入過去的回憶裏麵,沉默了許久,後才又接著開口說道:
“那一場車禍,貨車司機因為牆壁和車頭的劇烈撞擊終究還是去了,而貨車的副駕駛位置上,還坐著他剛剛從外省學校放假回來的女兒,兩人無一生還,而我,也因此身受重傷,再被醫生告知我將永遠隻能躺在病床上,生活無法自理,與植物人相差無幾的時候,不僅僅是我,我的所有家人們,都崩潰了。
我的爹地更是因為我,一夜之間白了頭發,眼角長了皺紋,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那段時間裏爹地整夜整夜陪在我病床邊,每天夜裏都會聽見他痛苦的喊著我的名字驚醒,當時的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張開嘴巴勸勸爹地回去好好地睡一覺,奈何我拚盡全身力氣,隻能發出淺淺的呻吟,我......我再也沒有機會叫一聲爸爸或者爹地了。”
莊木凡伸手拍了拍蔣嚀歌的肩膀,以示安慰。
蔣嚀歌感激看了他一眼,又接著說道:
“人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陽氣不足,因此很容易見到鬼魂,有一天父親又從夢裏麵驚醒的時候,我跟著醒來,正好看見了飄在病房上麵的貨車女兒的魂魄,當時的我嚇的渾身發抖,爹地覺察出不對,想要找醫生,抬起頭也看見了女孩兒魂魄,也是在那天晚上,我們從女孩兒口中知道了雲蟬師傅的存在,然後為了滿足女孩兒心願,也為了滿足爹地救我的心願,我借著女孩兒的屍體,重新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