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郢的麵上卻是擔憂之情:“哎,可是終究是一匹烈馬啊。況且他還有一個這麼能說會道的妻子。”
宋傾城嘴角卻是顯露出了一點笑意:“那又如何?義父您想要和慕時銘權衡好關係,借助他的關係拿下江北六省商會會長的位置,就必須要走這一步。隻要我嫁過去,義父,那個位置就一定是你的了。”
“傾城啊,那個女人不容小覷啊。”羅嘉郢見過大風大浪,從未害怕過什麼,卻第一次在一個女人的眼中看到那種比男人還要精明的東西,這種眼神本應該是商人才擁有的,但是那個女人卻精明的可怕……
這是一股潛在的東西,隻有像羅嘉郢這樣在商海沉浮多年的人才看得出來。
“義父,隻要秦家真正破敗了,你覺得秦笙這個女人還能在慕公館立足嗎?”宋傾城一語驚醒了夢中人,羅嘉郢如夢初醒!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宋傾城嘴角的笑意愈發放肆了。秦笙不知道,她所說的這個永遠都不要見到的女人,日後便是她的心腹大患。
* * *
今晚的宴會讓秦笙覺得尤其不舒服,特別是宋傾城為了號召在場地名流商賈為前線籌資,還特地上台演奏了一曲鋼琴曲,她聽得渾身都不自在了。
“時銘,我出去走走,這裏太吵了。”秦笙臉色不好,慕時銘心知她是為何,便啞然失笑:“恩,小心。”
秦笙終於離開了宴場,方才看到長安正和慕父一起在一旁吃東西,她便安心出來透透氣了。
可是沒想到一跨出宴場的大門,秦笙整個人都杵在了原地。
“延….延東?”秦笙的眼睛瞪大了,縱然方才從齊江口中得知今晚他也會來,但是她還是沒有想到他們兩人會照麵。
其實秦笙早就在出山穀的時候便已經打算好了,日後隻要打聽到延東還安然無恙,那她便不能夠再去多想有關他的事情。畢竟他們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有了各自的孩子。說什麼海誓山盟,都是自欺欺人,哪有那麼容易?
然而所有的念想在秦笙見到顧延東的那一刹那全部破滅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顧延東的眼睛裏淚光晶瑩。
“錦繡。”顧延東開口,讓秦笙的心顫了一下。
* * *
月色如水一般傾瀉下來,照映在秦笙的身上拉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她和慕時銘站在羅公館外的花園裏,花園正對著一方不大的池塘,月色很柔和地照映在湖麵上,偶爾驚起一點點的漣漪。
秦笙的手攪在了一起,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還是顧延東先開的口:“錦繡,跟我回常州。”
秦笙猛地抬頭,看著顧延東的眼睛裏有一些晦澀:“回不去了。延東,我們回不去了。”
顧延東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眉心立刻習慣性的緊緊皺在了一起,他凝視秦笙的眼睛仿佛要將她看穿:“當初在常州分離的時候,你哭著不願意離開,如今又不願回去了,難不成是因為慕時銘?!”
他的話語陡然涼了三分,聲音也提高了。驚擾了站在幾步遠處等待著顧延東的許世平。
許世平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聊什麼,但是心底卻替顧延東著急,秦小姐這是怎麼了?性情似乎大變了。
“不是我不願意回去,是回不去了!”秦笙的眼淚一下子流淌了下來,她看著顧延東,萬般無奈,“當初在常州是我一時衝動,被五年前的情愫衝昏了頭腦。我們本就不應該再相見的,你已經有了鍾慧心,已經有了你們的孩子;我也有了我的家,我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破壞掉兩個家庭!”
秦笙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心底翻騰,她又何嚐不想和顧延東離開這裏,過她曾經幻想過得生活?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可能就這樣拋下慕時銘離開。顧延東也不可能就此拋下他的孩子離開。
這是兩人永遠無法逾越的一條鴻溝。
“秦笙!你看清楚,當初若不是慕時銘的挑撥,我也不會殺了你的父親!他一直在欺騙你!”
顧延東的聲音接近於歇斯底裏。
秦笙的肩膀顫抖了一下,忽然冷言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在過去的五年裏,是慕時銘陪我度過了這麼多難熬的日子,是慕時銘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守在我的身邊。而你呢,顧延東,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