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景天攤牌(1 / 2)

香香奶奶執意要為孫女做主,香香二外婆攔也攔不住。可憐老人家踮著一雙小腳,巴巴地趕往河的對岸。她要和香香的外公理論理論,還要和香香的大姨媽理論理論——假如香香的大姨媽在黃家村的話。她要問問,她的寶貝孫女香香哪裏不好了,要平白地讓別人背後說?老人家真是氣瘋了:她的一對孫子孫女,自小死了爸媽,是她含辛茹苦把他們撫養大。她一貫注意教育,無論孫子、孫女,在村裏口碑是極好的。沒想到孫女的大姨媽會這個樣子。

黃老爺遠遠就看到二太太和親家母。他迎上去,笑著對香香奶奶說:“親家母,有勞了。”說著,把香香奶奶讓進了客廳。自從兒子出事後,香香奶奶再沒有踏進過這個房子,平時逢年過節,或遇到黃家辦喜事,香香奶奶就讓雪芬和兩個小孩過來,後來雪芬過世,倆個小孩也大一些了,況且又不遠,香香奶奶就打發孫子孫女來送禮。今天要不是為了香香的事,老人家是斷不會來的。

黃老爺知道親家母所來為何。他屏退了身邊所有的人,開誠布公地對香香奶奶說:“親家母,我何嚐不想親上加親——知根知底的,多好!香香和景天這倆孩子,多好的一對。哪成想,雪芊不同意——我這女兒我知道,整天瞎折騰……這婚姻,畢竟是父母之命,我這做外公的,到底隔了一代——我試著勸勸雪芊——估計不會有什麼效果——”

香香奶奶搖頭歎息道:“嗨,可惜了一對小孩——那麼相愛,真真叫人心痛——親家公,今天我這張老臉不要了,求你盡量做通大小姐的工作,成就一段良緣。”

“好的,我會的。”

事已至此,香香奶奶也不好多說什麼,她告辭出來。黃老爺、大太太、二太太一直送她到黃家河畔。

黃老爺派人叫來了大小姐黃雪芊。可是無論黃老爺說什麼,雪芊就是不鬆口。她恨死了艾家的人,她認為她的二妹雪芬,就是被艾家害死的。自小她和雪芬最要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看的,姐妹倆總是互相分享。當二妹生下一對璧人後,她是多麼的開心!她視他們為珍寶!特別是香香,粉嘟嘟的小臉蛋,別提有多討人愛了。雪芊曾跟二妹開玩笑說,要香香嫁給景天,做她的兒媳婦。可是,晴天一個霹靂——艾佩文居然有悖人倫,和她的三媽搞在一起——自此,一切都亂了套——可憐二妹三十不到,就撒手人寰,怎不叫人心痛?從此,艾家這一對可憐的孩子,不僅失去了雙親的疼愛,同時再也沒有得到過大姨媽的好臉色。

那天,電話中聽到妹夫康定橋給她道喜,她不知喜從何來。自從丈夫迷上小倩們,她原本壓抑的心更加苦悶。她隻好把生活的重心轉移到兒女身上。可是女兒西西遠嫁外省,平常隻能電話聯係。她拚命地盼著兒子大學畢業,然後娶妻生子。她要把她的愛,全部投放到兒孫身上。可是盼來的,卻是兒子對她情感的背叛——和自己最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掛斷電話,她就直奔黃家村。她要對父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要緊緊抓住兒子這根救命稻草。他知道丈夫再花心,最愛的還是兒子景天。如果景天能和餘家大小姐聯姻,那簡直是珠聯璧合,如虎添翼。當今社會,政治婚姻、經濟婚姻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