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繼續吃菜、喝酒,觥籌交錯,熱鬧非常。
一直默不作聲、鬱鬱寡歡的雪芊,根本沒有心思吃飯,不是去丈夫飯桌上看看,就是到兒子景天那桌去瞧瞧,生怕一不留神,兩個全跑了。
景天確實離席了,和朝意商量去錢塘江的事。他兩決定帶心愛的人一起去,朝念要去就一起去。
雪芊風風火火走過來了:“你們說什麼?想去杭州?景天,我警告你啊,趁早死了這條心!”
“大姑姑!”朝意心急地說,“讓我們去吧。”
“你知道什麼!你們要去可以,不能帶香香去。”雪芊固執地說。
“憑什麼,媽!”景天急了,“你不能這樣的。”
突然,雪芊揮手打了景天一巴掌:“我要你清醒清醒。”
吵鬧聲驚動了在場所有的人,大家紛紛離席,七嘴八舌地勸解,客廳裏混亂不堪。黃老爺十分生氣,他大聲地對雪芊說:“大過節的,吵什麼!”
雪芊恨恨地說:“我就是不要他們在一起。”
彭誌遠尷尬無比,他拉著雪芊的手往外走:“你丟不丟人啊?”
雪芊一把甩開丈夫的手:“你還知道什麼叫丟人啊?你整天不著家——”
彭誌遠打斷她的話:“越說越不像話——”
“你們都別吵了,我要定小曼了!”猶如一聲驚雷,景天對大家說,“我和小曼是真心相愛的。”
“小曼?”
“小曼是誰呀?”
“小曼——曼香——香香——,是香香吧?”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聲。大家紛紛找尋香香,可是香香已經不見了。
在大家鬧成一鍋粥的時候,香香走了。她很傷心:為什麼相愛這麼難?自己哪兒不好了?大姨為什麼這樣極力反對?她不明白,她隻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愛景天,“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即使天崩地裂,也要和景天在一起!
景天更是這樣想的。人群中不見了香香,景天發瘋似的往外衝,被小舅舅黃欽豐一把抱住了。黃老爺發話了:“今天中秋節,大家都留下來好好過。”他在人群中搜索廣平,想讓廣平把妹妹找回來,可是廣平也不見了。
在外公家這樣的場合,廣平一直關注著妹妹香香。當香香走出外公家時,廣平也跟了出來。他們邊往家走邊輕聲辯論著。廣平勸香香還是算了吧,何必這麼辛苦。香香堅定地對哥哥說:“不,我要和景天永遠在一起!”
那邊,景天卻得到小舅舅欽豐的大力支持:“你愛香香,你就勇敢地和她在一起。”
雪芊氣鼓鼓地白了欽豐一眼。彭誌遠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了,大家開心地過節吧,沒事的。”
朝意、朝念把景天架走了。朝意對十五歲的朝念說:“你別讓爸媽知道,我就帶你去看錢塘潮。”
“是,遵命。”朝念做了個滑稽的敬禮動作,把大家逗樂了。
景天和朝意商量,第二天就走,先遊西湖,再去海寧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