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讓我有些意外。”嚴詠心沉悶的問。總是在北堂瑀的身邊,嚴詠心很輕易的就發現了他今天的反常,不似以往的冷漠。
北堂瑀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車窗外,車窗上倒映著他和嚴詠心的臉,他隱約看到了嚴詠心此刻的表情。“是嗎?”他回答。
看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來,隻有她對他感到意外,他並不這樣認為。
嚴詠心把臉轉向窗外,有些話,看著他,她無法說出口。“那個叫‘東方純’的女生,你有點在意吧?”
北堂瑀答她一片沉默。否認嗎?他不想。承認嗎?沒必要。
他不回答,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他的話就是那麼少,而她,在他的世界裏不是特殊。“今天,我叫你跟我一起去看結果,你一句話都不說,就朝著一教樓走,其實,你並不在意結果是什麼,而是,你想在那裏見到她,對嗎?”
北堂瑀還是沉默,其實他根本不必說什麼,嚴詠心已經把他分析得很透徹了。
“那兩個投她一票的男生,其中有一個,是你,對不對?”就算得不到他的回答,她還是繼續把心裏擠壓的話說出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隱約覺得,她會成為我的威脅,看來,我的擔心成真了。”而投票的另一個,不會是西野。
還記得第一次在餐廳裏看到東方純,當時她還很主動的把這個女生介紹給北堂瑀,笑著說,東方純一來,這裏就湊齊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而當時,北堂瑀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從他特意將視線擺向東方純,她就已經開始覺得,東方純,會成為她在愛情戰場上的對手。
“能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她的嗎?”嚴詠心很好的保持了她一直維持得很好的文雅氣質,即使是一個會把自己傷到的問題,她還是問的很有風度。
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前座的司機雖無意打擾他們的沉默,但是他卻不得不提醒,嚴詠心的家到了。
嚴詠心看一眼一直看著窗外,自始自終不曾開口說一句話的他。突然有些反感他沉默寡言的個性,因為今天晚上的每一次沉默,在她看來,都是對她說的每一個字的默認。
“我回家了,晚安。”嚴詠心疲累的說,沒想過要等北堂也回她一句‘晚安’,她關了車門,轉身離開。因為,北堂從來不說,最多也就是朝著她點點頭,而今晚,她還能期望,他像以前一樣朝她點頭嗎?會不會這一點頭,就代表了,其實他承認了她說的每一句話?這對她,很殘忍。
隻是她沒看到,在她走後,北堂瑀的臉轉了過來,看看她被沒入黑夜裏的背影,看看她坐過的位置。如果她不是特殊的,她根本就不會有坐在他身邊的機會,可是這樣的特殊,不太特殊。
“開車吧。”他對司機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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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東方純以為再也不用早起上學,想著終於能睡個舒舒服服的懶覺,可是何悅卻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她竟然忘了,今天晚上,她跟南宮世伯約好了要到他家參加晚宴,為了他為她準備的禮物,東方純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睡意朦朧的朝盥洗間走去。
因為是周末,商場裏的人比平時多了好多,東方純挽著何悅的手,一家店一家店的慢慢逛,看的眼花繚亂。
“這個!這個!看看喜歡嗎?”何悅驚喜的拿著一件藍色的洋裝問東方純。
東方純懶懶的看了一眼,把她拿來的裙子放回衣架上,說,“我不喜歡短裙啦,衣服隨便穿穿就好了,幹嘛那麼計較,還要花那麼多錢來這種大商場買衣服,老爸還真是舍得讓你花錢。”
“你的父親大人哪裏是舍得讓我花,他是舍得讓他的寶貝女兒花錢。”何悅摸摸她粉嫩的臉,笑道,“再說了,他那麼多錢,不讓我們花讓誰花?!”何悅說得理所當然。
“說真的,小媽,你到底看上我老爸什麼地方啊?他這個人老古板不說,你看,他在家裏還讓我們叫他父親老爺的,我們兩個就像受壓迫的小老百姓似的,這樣的人到底哪裏好?你簡直就是把他當成天神在供著,你怎麼能跟他過近十年這麼久?”東方純挑著衣服,心裏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她不是一時興起才問的,雖然何悅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是幾年來,她待她就像親生女兒一樣,很多時候還明裏暗裏的幫她跟父親大人對抗,後母做成她這樣的,實在不多了。所以她也特珍惜跟小媽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