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看著江邊的閣樓,笑著搖搖頭:“原來,你並不住在女官院。”
顧巧盼笑嘻嘻地說道:“巧盼確實曾住過女官院不假,可那些課聽了沒兩堂便覺得膩了,倒還不如自己看書暢快,便搬到了這裏。”
“這裏不錯。”夏寒點點頭,大笑了兩聲。此時,他的心情無疑大好,今天顧巧盼可著實給了他一個驚喜。他也慶幸,之前有紅千丈那些煩人的書信催自己來皇都。如今,所有的誤會與心結已經解開,終不是那麼壓抑了。
顧巧盼幽幽一歎:“以後巧盼也不會住在這裏了。”
夏寒知道顧巧盼是個念舊的人,掐了掐她的臉蛋,笑道:“那我便在江邊為你造一方木屋。”
顧巧盼幽怨地盯著夏寒說道:“江邊太冷,巧盼可不是公子,身子弱,不禁凍。”
夏寒愣了一下,隨後便朝顧巧盼眨眨眼,直接將她擁在了懷裏。他早已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少年,顧巧盼的暗示,自然聽得明白。
“如此,就不冷了。”
“嗯。”
顧巧盼臉頰緊貼著火熱的胸膛,眼中閃過一道羞意,耳朵根都被染紅了。
兩人在江邊相擁良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皆是在仔細地體會著對方的體溫。
“嗷~”
“啁~”
直到兩聲嘶鳴打破了平靜,當看到白流火與雪翼這兩頭妖獸眼中的怨氣時,夏寒愣了一下,隨後才拍拍腦門,竟是將這兩個家夥給忘了!
“咦?”顧巧盼盯著兩個巴掌大的幼獸,好奇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公子的兩頭妖獸?”
“嗯。”夏寒笑著點點頭,指著白流火說道,“它叫白流火,是我在地火森林撿到的。”又指了指雪翼說道,“這廝是我在北海時買來的坐騎,別看他現在這麼乖巧,實則讒懶皮滑,氣人得很。”
“噢!”顧巧盼恍然地點點頭,疑惑道,“公子去過北海?”
“當年形勢所逼,不得已去了神草穀,沒料到竟學了一身本事。”夏寒笑著搖搖頭,“此事等我以後再與你講,現在嘛,流火,雪翼你們兩個現現本領。”
轟!
話音一落,白流火與雪翼朝雲江內躥去,在半空中身子突然化成了三丈高。一個渾身紫火翻騰,另一個扇翅生冰。
也不知它們兩個是不是意識到了顧巧盼對於夏寒的重要性,竟是將冰與火玩出了花樣,連夏寒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顧巧盼時而拍手叫好,時而笑顏如花,夏寒在一旁看著此景,心中生出一片暖意。
這玩鬧,在半個時辰之後才結束。
之後,天色見晚,二人便回到了閣樓。
這閣樓有陣法鑲嵌,即便開著窗都不會感受到任何寒意,唯一的不足就是這裏隻有一張床。
盡管夏寒在少年時,福伯曾偷偷給了他很多不可描述的書籍。但不知為何,亦如之前一樣,當二人依偎在一起後,他仍未生出什麼歪心思。
兩人許久未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這四年來,顧巧盼的過往倒是簡單的很。一是看書,二就是應付申屠銘了。
夏寒的經曆倒是精彩紛呈,除卻一些應該隱藏好的秘密之外,皆是有頭有尾的講著,並未做過多隱瞞。
當聽到搬山宗陳正揚的表裏不一後,顧巧盼痛恨地咬牙,當得知那叫鳳詩夢的女子為夏寒身隕後,也忍不住落淚。
北海一行的險峻,神草穀的闖蕩,雲州的酒王莊,以及清和道院的覆滅……聽得顧巧盼連連驚呼。
雖說,這些故事都太長,有許多細節未講,但顧巧盼仍是津津有味地問這問那,最後兩人一同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