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鐵雲已經入春,雲江的堅冰已經解凍,恢複往日恢宏。雲江拍岸,枝頭花正紅。皇都街頭少不了鶯鶯燕燕,公子小姐結伴出行。
江南,又是繁鬧喧囂之境。仿佛又回到街道成冰、屋簷積雪的幾月前。寬闊的街道兩邊,人頭攢動,無論是茶樓還是房頂,所見之人幾乎排到了雲江南畔,無不顯露期待之色。
今天便是繼上次埋骨關大軍歸來之後,第二批返回皇都的大軍得勝過街之景。
“聽聞北方五國不久前還在躁動,上一次的守關之戰多虧有著這些年輕將領。”
“咦?怎麼不見申屠公子?”
“申屠公子是埋骨關最後一道防線,應最後撤離。不過,看這形勢,北方五國遲早會費盡心力斷了念想,申屠公子歸來怕是遲早的事,最多半年!”
街道上,人們議論紛紛,看著從遠處騎馬歸來的大軍露出敬佩之色。
看著那些陌生而不凡的年輕麵孔,有人皺了皺眉頭,低聲詢問:“這些人又是哪個家族的子弟?怎麼我一個都沒見過?”
“沒見過就對了!”有老者捋著下巴白須,笑著說道,“也盡是顧趙劉陳幾家的驚豔後輩!”
“哦?”有人恍然地點點頭,看著老者門兒清的樣子,趕緊拱拱手,“老人家,給大家夥講講?免得以後碰見了這些英才,卻不知姓甚名誰豈不鬧了笑話?”
老者笑了笑,說道:“這些公子小姐,老朽也隻是偶有耳聞,識得的不是太多,既然你們要聽,那老朽便講講。”
“請!”
“問這些人何身份,莫說你我,哪怕是江北子弟見了也大多不識。”老者吸了一口煙袋,慢悠悠地問道,“因為什麼,你們都知道吧?”
有旁人點頭答道:“當然知曉,不就是去了那天下第一道院龍虎院修行?”
“對嘍!”老者點點頭,說道,“如這些大家族子弟,從出生時便沐浴精貴藥草,配以丹藥打磨體質。雖說,他們的資質在你我眼中並無太多差別,都是高不可攀,難以企及。可是啊,在大家族內部,還要分上三等。”
“哦?當真如此?”旁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好奇不已,但又見老者不慌不忙的樣子,苦笑道,“您老就別磨磨蹭蹭的了,還是快些講吧。”
“要說這三等,便從低到高說。”老者打了個不著急的手勢,說道,“所謂第三等便是你們平日裏聽說的那些公子小姐,無論嫡庶,皆在鎖雲學宮修行。這第二等資質嘛,大多是家族嫡係子弟,天資高上不少,除卻在鎖雲學宮修習雜學之外,家族長輩又付出心血培養。就如那顧家的顧鵬、劉家的劉榮和劉小風,趙家的趙北陵。這些可都是這一輩響當當的人物啊!”
老者頓了頓,又道:“這第一等嘛,就如你們所見。便是現在的這些陌生子弟,三到五歲之間,便送到龍虎院求學修行,無論是眼界、修為還是潛力更高了一個層次,真乃是未來的家族砥柱,國之棟梁。”
眾人恍然地點點頭,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個說法,有人迫不及待地問:“大爺,該和我們講講這些人的身份了吧?”
老者眯著眼,望向了越走越近的行軍隊伍,盯著那身騎白馬走在第一位的冷漠年輕將領:“那人是趙家的趙劍揚,在趙家年輕一輩中排行老大,一身劍法精妙,隻怕皇都的年輕人沒人能夠在他的劍下走過一招,是除卻申屠公子外,年輕一輩的絕頂高手。”
眾人看著那冰冷的麵孔,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趙家的人修劍,他們怎會不知,這趙劍揚呼吸之間都顯犀利,怕是實力早已達到一個恐怖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