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入不得顧巧盼的眼,入不得她的耳。她輕輕翻動了一頁,繼續讀著手中的書,安然自若。
顧巧盼不發火的模樣是格外好看的,可在申屠銘眼裏,這還比不上之前那些天冷冷冰冰的一個“滾”字。就仿佛無視了他這個人一樣,讓他心如刀割。
“巧盼,你到底想要什麼?”
“當然是要你消失。”張小九快速接過了話,他麵無表情地道,“你既然能夠去得上界,趕緊離去為好。免得為難我們,也為難自己。”
申屠銘隻是通過人牆間的縫隙,直直地盯著女子,慢慢的,眉毛皺下的越來越緊,半晌後,他麵無表情地扭過頭,對張小九道:“你算什麼東西。”
“在申屠公子眼裏我們當然算不得什麼。在我們眼裏,申屠公子也同樣是個陌生人。您就這樣闖到我們家裏,也太無禮了些。”
申屠銘還清楚的記得,在幾年前眼前的蘭玉巴不得讓顧巧盼趕緊嫁到申屠家來。可如今卻偏偏站在夏寒的一方,這讓他心裏由衷的不是滋味。他的雙眉間已經皺成了川字型,看了看那依然無視於他的顧巧盼,眼中閃過一道道怒意:“賤婢退下。”
“申屠公子離去,自然不會再見到奴婢。”蘭玉笑嗬嗬地說著,對於賤婢這一詞,沒有半點在意。
申屠銘盯著眼前的一眾人,表情從微怒變成了極怒。“顧巧盼,我申屠銘何等身份,難道求你說句話都不成?”
這時,顧巧盼秀眉輕蹙,淡淡地道:“我這裏隻有一個字等著申屠公子,想必申屠公子也不想我說出來,還是莫要打擾我的清靜了。”
顧巧盼口中的一個字自然是“滾”字。
申屠銘深吸了一口氣,早在看到顧巧盼第一眼,他就已經將這個女子當成了未來的道侶,他沒辦法甘心的離開。也讓他無法相信的是,他成了無瑕宮寒冰洞的少主,有著成神的希望。哪怕這種身份、這種資質都無法打動顧巧盼。
他很想再問一問,自己到底哪裏比不上夏寒,而那個夏寒又何德何能能讓這樣一個女子如此牽掛。
隻是,他也知道,即便再問,顧巧盼也不會再回答。即便顧巧盼回答,也隻會說上句“你哪裏都比不上公子”這句話。
對於顧巧盼的冷漠和無視,他胸中的怒火幾乎要順著眼眸噴發湧出,於是,在此刻,他那極怒的表情漸漸化作了猙獰。
“我打擾清靜?顧巧盼你莫要忘了,我們兩個還有著婚約!”
“笑話!這親事可是鐵雲離定下的,接到這皇帝諭令的當天,我嫂子當場就將其撕成了粉碎。你申屠銘如今又那這事來威脅,也不覺得可笑了些?”蘇芷靈冷冷一笑,她佩服顧巧盼,隻憑這一件事就尊敬到了極點。敢於皇威抵抗,這世間的女子有幾個敢做出這等事?在她看來,申屠銘走投無路將此事拿來威脅,顧巧盼自然不會在意。可顧巧盼不在意,不代表她就能夠當作沒發生。申屠銘如此做,自然被她歸類為無恥小人一列。
“皇令不可違逆,你將皇上威嚴置於何處?”申屠銘盯著蘇芷靈,“我在和她說話,而不是和你。再多一句嘴,便將你就地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