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這裏是辰陽北方邊陲的荒涼州郡,隨著申屠銘突然墜落到地麵,和在那漫天灑落的銀霜之下,整座州都跟著震蕩起來,大地生出寒霜,如蛛網般碎裂。
一瞬間,這一整座州已是更加不堪。還好,這裏本就荒蕪,本就寒冷,再重的災難也不過是稀鬆平常。
然而,任由著破敗的房屋倒塌,其中的人們卻是歡呼一片。
北方五國的世俗子民們當然清楚天空上對戰的雙方是何人,而申屠銘這人,哪怕化成灰他們都認識。
如今,申屠銘被一掌打落,使得這座州的人們興奮不已。當年就是這人將他們的君王辰明皇一掌打死,如今也受到這種折磨,真是大快人心!
“喀嚓……喀嚓……砰!”
在寒霜覆蓋的大地之下,申屠銘一拳將壓在頭頂層層寒霜打破,狼狽的“破土而出”。以他的實力,這片大地的種種歡呼,他聽的明白。
這些該死的北方餘孽,當初若非他手下留情,怎麼可能還能活到現在。如今,竟也敢咒罵他不得好死?
申屠銘咬咬牙,目光陰毒地朝四周掃去,也罷,先讓他們叫囂,等過後再找這些餘孽算賬!
按理說,以申屠銘的修為和傲氣,世俗之人就如同地上爬著的螻蟻,無論這些卑微的生靈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多聽一句,更不會在意。
然而,他第一次有了想將心中的憤恨發泄在這些螻蟻上的想法。
不得不說,其中的原因與這一次的失利有著莫大的關聯。夏寒的再次壓製,自然讓他恨到了極致,也無奈到了極致。
“申屠銘,你若沒有其他手段,不如我賜你一把劍,你自裁於此,這樣也死得有些尊嚴,免得到最後死無全屍。”
夏寒落到了地麵,有模有樣的學著之前申屠銘對他說過的話。這句話在這時候說,顯然殺傷力極大。
申屠銘眼睛一瞪,將臉上的血抹去,神色冷漠:“好戲還在後頭,別得意太久。”
“有本事你盡管使出來呀。”夏寒哈哈一笑,朝著申屠銘勾了勾手,顯然是並非將對方放在眼裏。
這模樣與之前申屠銘的不屑有些相像,更是氣得後者鮮血噴出一口血。
在此之前申屠銘一直以為自己這帶有冰煉特性的功法能夠碾壓這片天下,碾壓夏寒,現在看來,事態正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著。
他本可以憑著“冰煉”的特性,以陰陽剛柔之力在戰鬥中占有絕對的優勢。沒想到,夏寒仿佛突然換了一個人。那寒氣時而凜冽鋒利,又時而浩然渾厚,完完全全是兩種不同的力量,也同樣是陰柔變換,竟與他的“冰煉”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他不明白,為何夏寒所發出元氣竟同時含有兩種特性,在這片卑微的小元界,怎麼可能出現如此靈妙的功法?
而且,他同樣琢磨不透夏寒的出手規律。明明他每次都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以柔克剛,以剛破柔,但夏寒總是能後發先至,在第一時間變換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