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曉,瓦刺的追兵便趕來了,他們把明軍緊緊地包圍起來,並發動了攻擊。戰鬥進行了一夜,明軍奮勇拒敵。也先知道這次明軍兵將眾多,硬拚不會取勝,於是使出了詐退之計,同時派使者到明軍帳中假意講和。英宗和王振信以為真,趕緊命人起草詔書,然後隨來使去也先的軍營談判。這時,王振命令軍士找水喝,士兵們爭先恐後跳越壕塹,整個隊伍亂作一團。早就埋伏好的瓦刺軍趁勢從四麵八方衝殺過來。明兵爭先逃竄,被殺的和被亂軍踩死的不計其數。混戰之中,英國公張輔,駙馬都尉井源,兵部尚書鄺墾,戶部尚書王佐,內閣學士曹鼐、張益與侍郎丁銘、王永和等重臣五十多人戰死。護衛將軍樊忠麵對慘敗,恨透了瞎指揮的王振,說:“我替天下的百姓殺死你這個奸賊。”掄起手中的大錘,捶死了他。英宗在衛兵的保護下乘馬突圍,左衝右突也出不去。無奈,英宗跳下馬來,盤腿而坐,聽天由命。瓦刺軍衝過來,俘虜了英宗。曆史上稱這次事件為“土木之變”。

土木堡一戰,明軍精銳部隊毀於一旦,騾馬20多萬匹以及大量的衣甲器械輜重,都成了也先的戰利品。更悲慘的是皇帝也成了敵軍的俘虜,大明王朝遭遇了建國以來前所未有的危機。

●於謙保衛北京城

公元1449年,土木堡一戰,明軍50萬大軍損失殆盡,將亡臣死,君命係於瓦刺首領也先手中。消息很快傳到北京,朝中上下一片恐慌。太後和皇後急得哭哭啼啼,從宮裏內庫搜撿出大量金銀珍寶、綾羅綢緞,派太監帶著財寶去尋找瓦刺軍,想把英宗朱祁鎮贖回來。瓦刺首領也先因俘獲了英宗,更加驕橫,不僅不依,還揚言要踏破京城。

此時,戍守京城已成重中之重。為了安定人心,太後宣布,立英宗長子朱見深為太子,由英宗的弟弟娜王朱祁鈺監國,以絕也先的奢望。同時,太後召集眾臣,商量對付瓦刺的對策。大臣徐有貞說:“瓦刺兵強,不如逃到南方去,暫時避一下,再作打算。”此言一出,當即遭到兵部侍郎於謙的斥責:“誰主張逃跑,就該砍誰的頭。京城為國之根本,朝廷一旦撤出,民心即散,大家忘了南宋的教訓嗎?”於謙的一番慷慨陳詞,觸動了很多大臣,一些搖擺不定的大臣也紛紛附和。於是,太後決定讓於謙負責指揮軍民守城。

於謙臨危受命,毅然擔負起守城的重任。他一麵加緊調兵遣將,加強京城和附近關口的防禦兵力;一麵整頓內部,逮捕了一批瓦刺軍的奸細。與此同時,瓦刺首領也先多次挾持英宗侵邊犯境,為了避免也先的要挾,於謙等大臣請太後正式宣布讓朱祁鈺即位,朱祁鈺一再害怕地推辭,於謙大聲說:“我們完全是為國家考慮,不是為你個人打算。”朱祁鈺於是受命登基,是為明代宗,稱明英宗為太上皇。代宗登基後,也先知道手中的英宗已一錢不值,但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便以送明英宗回朝為借口,大舉進犯北京。

同年十月,瓦刺軍很快打到北京城下,在西直門外紮下營寨。於謙立刻召集將領商量對策。大將石亨認為明軍兵力弱,主張把軍隊撤進城裏,然後把各道城門關閉起來防守,日子一久,也許瓦刺會自動退兵。於謙不同意,他分派將領帶兵出城,在京城九門外擺開陣勢。

於謙在城外把各路人馬布置好後,親自率領一支人馬駐守在德勝門外,叫城裏的守將把城門全部關閉起來,表示有進無退的決心。於謙下了一道軍令:將領丟了隊伍帶頭?後退的,斬將領;兵士不聽將領指揮,臨陣脫逃的,由後隊將士督斬。將士們被於謙堅定的精神感動了,士氣振奮、鬥誌昂揚,下決心跟瓦刺軍拚死一戰,保衛北京。

此時,各地的明軍接到朝廷的命令,也陸續開到北京支援。城外的明軍增加到22萬人。明軍聲勢浩大,戒備森嚴,也先發動幾次進攻,都遭到明軍奮勇阻擊。城外的百姓也配合明軍,跳上屋頂牆頭,用磚瓦投擲敵人。經過5天的激戰,瓦刺軍死傷慘重。也先遭到嚴重損失,又怕退路被明軍截斷,不敢再戰,隻得帶著英宗和殘兵敗將撤退。於謙等英宗去遠了,趁機用火炮轟擊瓦刺兵,給敵人造成了重大傷亡。至此,北京保衛戰以明軍勝利告終。

●朱祁鎮複辟帝位

公元1449年,也先在北京城下被明朝軍隊打敗後,依然野心勃勃地企圖卷土重來。

公元1450年,也先又開始與明朝展開激戰,都被明朝軍隊挫敗。軍事上的屢次失敗給也先帶來了麻煩,部落內部的反對派趁機加緊反對他,而戰亂給蒙古族帶來很大災難,昔日與明朝的正常邊貿全部停止,廣大牧民無法得到布匹、糧食等。這樣一來,瓦刺部落上上下下怨聲載道,民憤極大。為了擺脫這種困境,也先迫不及待地與明朝求和,說要向明朝交還英宗朱祁鎮,與明朝恢複正常關係。為此,他數次派出使者赴北京與明朝講和,並請明朝迅速“迎駕”返京。但代宗朱祁鈺對也先的建議卻反應冷淡。正是由於哥哥英宗被俘,他才當了皇帝,如果將英宗“迎駕”回來,究竟由英宗做皇帝,還是由自己做皇帝?代宗不情願讓位,也就不願意“迎駕”。然而,朝中不少大臣竊竊私議,譴責代宗私心太重,紛紛上奏說:“陛下,如果以社稷為重,還是早日迎駕回京為好,這樣與瓦刺的關係也好重新開始。”代宗無可奈何,想來想去,隻好表示同意。同年七月,代宗派右都禦史楊善出使瓦刺。這給楊善出了一個不小的難題。因為敕書上對於“迎駕”之事隻字未提,仿佛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一樣,帶去的禮物也少得可憐,隻是象征性的。代宗原以為這樣一來必將激怒也先,使其繼續扣住英宗不放。但楊善卻巧於辭令,說敕書中不提及迎駕、不帶厚禮,是有利於今後友好關係發展,等等。也先急於甩開英宗這個包袱,也就順水推舟地下令放回了英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