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處理一下傷口吧,看著左手前小臂上露裸的傷口,將破碎的衣袖挽起,普通人又怎麼能夠將三層衣服咬碎而且將皮膚表麵咬掉,上麵有著清晰的撕咬痕跡,還沾有衣服碎片,需要清洗一下傷口,眼前這毫無漣漪的水肯定不能用。
這裏說不定安全,也可以找一個角落躲起來,園區那麼大,他們肯定找不到的吧?
但是想起那停住不動的時間,這裏已經不可以用常理來形容,若是這裏的時間停止了的話,外麵毫無影響,等待下去無疑對我不利,因為拖得時間越長,遊客越少,更加不可能逃出去。
南門出口已經嚐試過,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夠衝出去的。也就是說,隻剩下北門出口可以嚐試一下。沒有其他出口,想要從其他地方出去無疑是作死,且不說那兩米高的籬笆將園區包圍了起來,而且還有磚塊石牆,上麵說不定還有防止攀爬的破碎玻璃碎片,現在先去北門看一下能不能出去。
現在沒有地圖,按照印象來說,大概是在園區中央的附近,在淌水出去,我終於知道我在哪裏,我竟然繞了一圈!
我回到森林神廟這裏,左手邊就是通往小公園,右手邊通往電影院。
這條街上很寂寥,什麼也沒有,遠處的喧嘩之聲似乎伴隨著我的離去而消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我大概知道那麼多遊客都去哪裏了,大概是災變爆發的時候,一個個紛紛抱團在一起,然後被團滅,說不定建築裏麵就會有很多的屍體,為了證明這個想法,我需要進入這個森林古堡。避免在大街上麵行走,還是穿過某些遊樂項目比較好,這裏很黑,黑到伸手不見五指,裏麵沒有任何燈光,也沒有任何聲響,進入入口之後,這是用欄杆圍起來的通道。
通道已經完全不成原本的樣子,可以看到衝擊過的痕跡,就好像兩段連接起來的被硬生生的從中間衝過去,可以看到地上有血跡,說不定是摔倒之後被踐踏,或是直接被襲擊,隨手扔掉的食物和飲料隨處可見,還有一個被遺忘的小黑色斷鏈手提包,我嚐試打開翻看了一下。
裏麵有錢包,證件,還有。
手機。
手機還能夠打開,裏麵同樣的顯示晚上八點,沒有任何信號,也不能夠打出電話。我翻看了一下手腕的手表,也取出自己的手機,時間同樣的停止在這一刻。鬼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不定可以抓一個工作人員來審問一下,我就不信每一個工作人員的戰鬥力都那麼強。
總會有落單的!
我撿起一瓶飲了一半的飲用水衝洗了一下手上的傷口,一股劇痛襲來,咬牙忍住,應該不會成為喪屍的吧,心中是這樣想得,隨便的包紮了一下,就打開手機的閃關燈,走進空曠的走道上,要通過這個古堡。
這裏很空曠,就連走道都能夠三個人並肩走而不擁擠,相比於那些成人遊玩的鬼屋,這裏是兒童版的,路既不窄也不複雜,隻需要一路往前走就能到出口,也沒有嚇人的道具機關和人。
一路上能夠清晰的看到血色的鞋印,似乎是被攙扶著,還有吐出來的一小攤血,好似有人捂著嘴巴,卻是血從手指縫裏麵流出來,然後滴落在地上,一路走一路走然後摔倒,地上一灘血,旁邊的牆上也有血手印。
一路延伸過去。
順著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那原本是水幕迷宮,現在頭頂的天花板卻是不再噴水下來,龐大的空地,地上有著吸水的質材,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作而成,踩上去好像踩在軟綿綿的吸水海綿一般,沒有水幕,可以直接過去。
也幸好的是,是夜場,沒有兒童,有也不會很多,也沒有團隊之類的,否則不敢想象。在這空曠的地方,如同我所想一般,真的躺著屍體,之前的血跡,就是躺在地上的這位女遊客的吧?看上去和我年紀差不多,麵無血色,胸膛凹陷下去,手裏還握著什麼。
我盡可能不去碰觸對方,也不敢正麵對視,蹲下來,用眼角視線去看對方,然後拉過對方緊握的事物,一台粉紅色外殼的手機,上麵還停留在發送短信的界麵,求救的短信無法發出,最後給某個聯係人打出我愛你三個字,卻是再也無力按出發送,屏幕上麵盡是血汙,肯定很滑吧。
我替她按了發送,讀條完畢的結果就是發送失敗。
我搖搖頭,說不出的心塞難受,呼出一口氣,繼續走,越來越多的屍體,手挽手平躺在地上的戀人,或是以緊擁姿態擁抱,現在的我卻是不知怎的想到了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