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新仇與舊恨(1)(1 / 3)

魏老爺猥瑣的笑容和神情讓玉川極為厭惡,於是,玉川怒色十足地說道:“好狗不擋路。給我讓開!”

魏老爺身後有人不滿道:“你罵誰呢?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玉川冷笑著看著對麵的人:“喲!這老狗都沒吭氣呢,這一群小狗反倒犬吠了起來。

“你……”魏老爺怒目圓睜,伸手用力握住了玉川的手腕,“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如此放肆!”

玉川的手臂吃痛,眉頭緊皺,朝魏老爺怒目相向:“放開你的爪子!”

“哼!我偏不放開。”魏老爺臉上浮現出了獰笑,還伸手去碰玉川的臉頰。

玉川徹底被惹怒了,狠狠地朝魏老爺的手臂咬了下去。

魏老爺登時大怒,甩了玉川一巴掌。玉川被打到一邊,醉得不省人事的江遠庭則險些朝樓下栽了下去。這時,阮鈴蘭連忙上前,將江遠庭扶好。

這時,魏老爺指著玉川說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還未等魏老爺說完,玉川不屑地說道:“我呸!你當初不過是府裏的一個馬夫,趁著府裏敗落,卷了不少錢財來到寧州,如今也敢在我麵前囂張?”

聽聞此言後,魏老爺恍惚了一會兒,又仔細端詳了一下玉川,隨後不由得冷笑了起來:“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馮大帥的千金。難怪這副囂張脾氣。”

“哼!”玉川不屑道,“我爹要是在,你早死了一萬遍了。”

魏老爺聽聞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一般:“我說小姐,你的大帥千金夢還沒醒呢?大帥的骨灰早就做了肥料了,如今不知道到哪裏投胎去了。”

玉川的雙眸中滿是怒火,盯著魏老爺,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隨後怒道:“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家夥,當年我爹剛剛出事,你們就一個個抱頭鼠竄,把馮家掏了個空不說,最後為了毀掉證據,還一把火燒了大帥府……”玉川回想起往事來,眼神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聽到這裏,阮鈴蘭才知道,馮玉川原來出身帥府,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見她時,就覺得她心高氣傲得很。

這時,魏老爺不屑地冷笑著:“馮大千金,這事怨不得別人。你們馮家氣數已盡,老天也沒辦法挽救。”

“我呸!”玉川狠狠地啐了一口,“當年我弟弟才剛滿六歲,就被大火奪走了性命。你們這些人,早晚有一天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魏老爺沒想到自己來到寧州多年,還能遇見京城裏的故人,不想自己當年的發家史被過多的人知道,於是命人都退到了樓下,沒有自己的命令,誰都不許上來。

“我說馮大小姐,此一時彼一時,你如今又能把我怎麼樣?我勸你低調一點,話說得少一點,否則……”魏老爺的眼神漸漸發狠,似有滅口之勢。

此時,江遠庭醉態明顯,阮鈴蘭擔心如此對峙下去,魏老爺可能會做出驚人之舉,便不時地朝玉川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下去,畢竟形勢危急,退一步方能保全自己。

“哼!”玉川自幼深受大帥溺愛,眼裏從不容人,此時此刻依舊不依不饒,絲毫不理會阮鈴蘭的示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我要讓全寧州城的人都知道,你魏老爺是怎樣一副壞心肝、黑心腸,我要把你繩之以法,讓你一命還一命……”

玉川越說越激動,沒有注意到魏老爺眼神的變化。此時此刻的魏老爺眼見玉川說出多年前之事,又出言不遜,唯恐日後真的要受製於人,於是趁著左右沒什麼人,連忙一邊堵住玉川的嘴,一邊狠狠地掐向她的脖子。

一旁的阮鈴蘭眼見玉川臉色煞白,幾番掙紮後漸漸地失去了力氣,連忙大聲喊道:“你住手!樓下全是人,你敢再不放手,我就去喊人。”

“哼”,魏老爺不屑道,“這裏是我開的宜春院,沒人敢聲張出去,事後落個清淨,一點都不是難事。”

阮鈴蘭眼見魏老爺不肯罷手,樓下又無人上來,於是情急之下衝了過去,奮力拽著魏老爺的手臂,試圖給玉川以平緩之機。無奈的是,阮鈴蘭本就手無縛雞之力,近來又身體有恙,絲毫拽不動魏老爺的手臂。

此時,魏老爺眼見阮鈴蘭十分礙事,於是大手一揮,將阮鈴蘭推向了一邊。

阮鈴蘭毫無防備之下,撞向了牆壁,額頭開始滲血。

聽見撞牆的聲音之後,醉酒的江遠庭漸漸睜開眼睛,開始時眼前一片模糊,後來恍惚之間見到了流血的阮鈴蘭,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但眼前的人始終都在,血一直在流,江遠庭不禁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隨後醉醺醺地問道:“你怎麼了,鈴蘭?”

阮鈴蘭見江遠庭有清醒的跡象,連忙忍痛說道:“遠庭,你快醒醒。玉川……玉川快不行了,你快去救救她……”

這時,江遠庭轉頭看了過去,眼前依舊朦朧不清,隱約中聽見了魏老爺的獰笑聲。怎麼又是這個老家夥?是不是他欺負了阮鈴蘭?江遠庭掙紮著起身,朝著模糊的魏老爺身影揮拳過去。

江遠庭手勁奇大無比,魏老爺被打翻在一旁。這時,稍有喘息之機的玉川連忙恢複了呼吸,掙紮著起身來到江遠庭身後。

魏老爺嘴角流血,剛想起身,就被醉醺醺的江遠庭拎起來又是當頭一擊。

魏老爺被打得假牙亂飛,自覺不是江遠庭的對手,於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想要奔至樓下。

不料,江遠庭借著酒勁一把將魏老爺拉了回來,隨後又被拎到了旁邊的房間裏。阮鈴蘭擔心江遠庭醉酒之下會有衝動之舉,連忙跟著走了進去。

這時,魏老爺已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和跋扈,隻一臉訕笑著求饒道:“二少爺,你我在寧州城,抬頭不見低頭見,今日你的花費都算在我頭上,咱們改日再敘。”

魏老爺說完剛想溜掉,就被江遠庭拽了回去。

“說,你為什麼……為什麼欺負鈴蘭?”江遠庭醉意依舊明顯。

“我沒有啊,二少爺,天地可鑒,我真的沒欺負二少奶奶。”魏老爺不斷地求和。

這時,江遠庭抬頭看了看額頭還在流血的阮鈴蘭,對魏老爺冷笑道:“你還嘴硬不承認?你不僅今天欺負了鈴蘭,以前還曾經找人給她毀容。新仇舊怨,我們一塊都了了,我今天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江遠庭說完便眼神發狠,抄起桌子上的一個茶壺朝魏老爺的頭上砸了過去。

魏老爺登時頭上、臉上全部是血。沒料到這還沒完,怒氣之下的江遠庭一邊怒罵著魏老爺,一遍抄起手邊能拿到的家夥,不斷地朝魏老爺砸了過去。

阮鈴蘭眼見魏老爺被打得不行,連忙上前勸道:“遠庭,你快住手。他被你打得快要沒命了。”

這時,玉川恢複了氣力,也跟著進了房間。眼見江遠庭將魏老爺打得痛快淋漓,想起了魏老爺以前在馮府的勾當,不由得開始火上澆油:“遠庭,你給我殺了他!讓他這個老東西去給我弟弟賠命。讓他去死,去死……”

酒勁還沒過去的江遠庭,根本沒有聽阮鈴蘭的勸阻,反而玉川的聲音愈發地清晰,“讓他去死,去死……”。於是更加發狠地朝魏老爺砸了過去。

魏老爺眼見江遠庭醉態明顯,而且又是一副致自己於死地的勢頭,為了不把自己的老命交待在一個酒鬼之下,連忙急中生智,伸手拉住了阮鈴蘭,一邊擒阮鈴蘭的脖子,。

“你再敢過來一步,我就掐死她。”其實魏老爺被打得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隻是命在旦夕,豁出去博上一博,希望江遠庭能就此住手。

此時,阮鈴蘭被魏老爺擒住喉部,發不出聲音來。

這時,玉川被痛苦的回憶和弟弟的慘死激起了無比的憤怒,十分希望魏老爺就此一命償一命,於是繼續拱火:“遠庭,你不要怕他威脅。他哪裏是你的對手?”

江遠庭由於飲酒過多,此時還未完全清醒過來,隻見眼前的阮鈴蘭神情十分痛苦,於是搖搖晃晃地問道:“你怎麼了,鈴蘭?”

正在這時,江遠庭腳下不穩,被地上的雜物絆倒在地,由於頭部著地,受了創傷,又醉意未去,一時間倒地不起。

魏老爺見狀,連忙鬆了一口氣,自己這條老命今天算是保住了。

阮鈴蘭見江遠庭跌倒不起,連忙費力掙脫開魏老爺的束縛,跑向江遠庭身邊。

“你怎麼樣?快醒醒,遠庭!”阮鈴蘭焦急地推著江遠庭。

“他喝醉了,一時半會兒醒不了。”玉川在一旁接道。

這時,魏老爺掙紮著起身,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冷笑道:“哼!不過是個醉鬼而已。害得老子今天差點把命丟了。”

玉川斜眼冷冷道:“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得很難看。”

阮鈴蘭見狀,連忙勸道:“遠庭已經昏睡過去了,隻剩下你我二人,別再激怒他。”

“哼!”玉川扭過頭來,對阮鈴蘭不滿道,“你知不知道,我家破人亡,顛沛流離,都是被他們這幫叛徒所害?我弟弟還不到六歲就慘死在大火中,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我最為落魄之時,還要身不由己地嫁給一個常年臥榻的病人,去給他衝喜,我心裏如何能平複?”

阮鈴蘭搖搖頭,說道:“即便你有深仇大恨,何苦爭這一朝一夕?眼下情況不妙,你為何不能先保全安危?剛才若不是遠庭清醒了一會兒,你可能已經沒命了,何苦逞一時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