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裏幹什麼？”冥獄皺眉，雖然說對這和尚不算厭惡，但是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感。
智森從愣神中清醒過來，走到冥獄麵前，站在懸崖上看著萬裏朝陽。
“這裏是龍舌崖，一般很少有人會來這裏，隻有我會沒事來這裏坐坐，倒也是巧的很，我之前還在想著要不要過去找你一趟，既然現在不期而遇，那樣我也可以把話說清楚。”智森回頭看著冥獄，眼神有些複雜。
冥獄挑了挑眉，走到智森旁邊與他並肩而站。
“之前我以為隻是偶然，但是現在看來那應該與你有關係……”智森看著隱藏在雲霧中的朝陽，雙手合十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佛號。
“跟我有關？”冥獄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智森這句話什麼意思。
智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們焚音門每一屆內門弟子比試，第一名都會得到一位真傳弟子親自授予袈裟，以此激勵自身，但是五年前我獲得內門弟子第一名的時候，授予我袈裟的卻不是真傳弟子，五年前，閉關的落塵聖子突然出關，巧合之下竟然也參加了授予袈裟的儀式，臨時起意，親自為我授予袈裟，這是第一次有三聖為內門弟子授予袈裟……”
冥獄眼皮一跳，但是恢複了平靜，沒有表現出什麼。
落塵的事情他已經決心放心，幾天後就會帶著始音他們一同離開焚音門，不想在說什麼做什麼了。
“那個時候他跟我說了兩個字——‘可以’，那個時候我以為落塵聖子指的是我的人品，後來……我又遇見了他，就在這裏，龍舌崖。”智森指了指自己腳下的舌狀崖石。
冥獄手指因為驚訝不自覺的顫了顫，看著智森。
“看你的表情我猜得應該是沒錯了，你認識落塵聖子，而且關係非常不一般，甚至我猜測你這次來焚音門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平息戾氣，這種理由也就隻能騙騙那些盲目推崇你的人或者不怎麼關注你的長老，我看過你戰鬥的投影，你這個人，要是真的失去了戾氣，就不是你自己了，所以我猜測，你來這裏，很有可能是為了表麵閉關，實則失蹤的落塵聖子，對吧？”智森有些不屑的說道。
冥獄表情一冷，雖然現在和落塵已經是分道揚鑣，但是智森這樣指出自己的目的，很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智森控製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種刻骨的戾氣簡直讓他動彈不得！
“別想得太多！難道你不想知道落塵聖子站在這裏跟我說了什麼嗎？真不明白落塵聖子那麼超凡入世的人為什麼會結交你這樣的人？”智森立刻出聲，他怕再等一會兒，這股戾氣就變成了殺意。
“落塵跟你說了什麼！”冥獄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戾氣消散下去。
不過他這話也是相當於默認了智森的話。
智森閉上眼睛回想五年前落塵站在朝陽下對她說的話。
“智森，除了這片雲海，你看到了什麼？”落塵身著輕盈的袈裟，看著腳下這片翻騰的金色雲海，聲音波瀾無驚。
智森放眼望去，這裏除了翻滾的雲海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他隻能搖了搖頭回答道：“師弟愚鈍，無法看見聖子眼中的東西。”
落塵微微笑了笑，說道：“我看見了未來……未來的一角可能性！”
智森當時，非常的震撼，他非常明白什麼叫做未來一角！那是即將發生的事情！唯一天階高手才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一點！
“聖子看見了什麼？”智森控製不住好奇心鬥膽問了一句。
落塵凝望著雲海，那種深沉複雜的眼神，智森至今都印象深刻。
“我看到了痛苦……就算是我們這種層次的人，在這個大世麵前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以前，我不覺得這種命運有什麼不對，但是自從我遇到一個人之後，不……是一群人之後，我覺得就算是命運也是有一絲更改的機會的……”落塵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露出笑容。
智森愣神，在他的印象中落塵聖子幾乎從來沒有笑過，就算笑也是那種出於禮節性的微笑，可是現在他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容，讓他感到不解。
“或許有一天，我會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等再次出現的時候，我已經不在是我……”落塵看著翻騰的金色雲海，眼中隱藏著一抹痛苦。
“聖子！是有什麼人威脅你了嗎？”智森聽落塵的話不對，立刻緊張的問道。
“算是吧，被自己威脅了……能救我的隻有一個人……”落塵露出笑容。
智森聽得雲裏霧裏的，但是他至少撿到了重點來聽，那就是落塵聖子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能夠救他的隻有一個人，這個人很明顯不是門派中的長老，而是他口中那所謂的讓他覺得命運也可以有一絲更改機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