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這個糖人兒是他送給自己的,回到西方之後她就利用特殊的方法將這個糖人兒保存了起來,不至於融化之類的。
或許是因為一份回憶吧!這個糖人的存在時刻警示著夏娜那曾經的一切不是夢,她遺忘了那一段輕鬆快樂的日子,乖乖的做回了神女,隻是無論流轉了多少個城市,無論獲得了多少的讚美,無論擁有再高的地位,那個人終究不在她身邊了,再也不會有人不顧她的反對揉自己金色的長發,也再也不會有人對她那天真的善良嗤之以鼻。
無數次站在高高的圓台上保持著仁慈的笑容傳教,眼中卻一陣陣的濕潤。
曾經夏娜以為,她早已經習慣了這虛偽的一切,她早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可是那一躺神奇的東方之旅,卻讓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空虛。
“全都是虛假的罷了……他們的信仰也不過是為了尋找一個精神的寄托,無論誰能讓他們的心靈強大起來,他們都會信仰他……”保持著百年不變的笑容,夏娜用暗淡無光的金色瞳孔看著圓台。
她能夠感覺到那狂熱的信仰之力,那是教皇大人需要的東西,也是她這五六年來,頻繁流轉一個個國家傳教的目的。
“你不要我了嗎……”不知不覺中夏娜的視線不在固定不動,飄飄忽忽的看下了那遙遠東方的位置。
“或許吧……像他那樣的性子,無論任何人對他來說都隻是一個過客吧……”夏娜不著痕跡的自嘲一樣的笑了笑。她還記得那個人第一次和他見麵的時候,坐在墨劍上,高高在上的質問她。
“我可不是為了救你,不過是順手罷了……”
是啊!那個人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對於不在乎的,冰冷得令人心寒,或許他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了吧?
夏娜搖了搖頭,五年了,或許她真的該放下了,或許她應該聽從教皇大人的話,最後一次唱響那神之歌謠,使用最後一道能力,那樣的話,屬於佳白莉·夏娜的意誌就會到此結束了吧?
視線緩緩從看不見的地方移回來,她必須爭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完成在這個城市的傳教,然後轉往下一個城市或者國家,獲得足夠的信仰之力。
突然!夏娜模式一樣的笑容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金色的瞳孔都微微閃了閃,身邊的百合花虛影更是有些震動,似乎在預示著她心中的不平靜。
夏娜的視線看著在圓台遠方,在眾多跪拜的人群中有一個人特立獨行,雙手抱肩,腳尖踮著地麵,帶著一張半臉麵具,微微抬著頭,淡然地看著在圓台上的夏娜!
“信仰神的人會得到神的庇佑,將有機會進入……”
突然間斷了的聲音讓眾人疑惑不解,他們正感覺到受到神的庇佑,身心順暢,連一多年的暗疾都痊愈了,不明白下那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來,但是因為他們對神女的崇敬,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提出質疑,隻是猜測神女是不是聽到了神的旨意之類的。
夏娜的嘴唇張了又張,甚至有一點顫抖。
她記得那個人也有相同的打扮,白衣,草藥麵具,再加上喜怒無常的性格氣質,那是那個人生存的一種方式。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是他呢?之前我還聽說他在東大陸天道門……這麼遙遠的距離,他怎麼可能能夠來到西方呢……”夏娜喃喃自語,她竭力的想要讓自己恢複平靜繼續傳教,可是嘴唇張了幾次也無法回歸平靜,視線也無法從那個人身上移開。
她依稀還記得,那個人擁有神奇的能力,曾經帶著她逃過了東方神秘強大的屍解仙,能夠隨意的穿梭空間……
獄~
夏娜顫抖地張了張口,卻沒有念出聲音。
冥獄隔的很遠,但是他看懂了夏娜的嘴形。
心裏一暖,這種被人記著的感覺,冥獄莫名的很喜歡,或許是因為曾經他,一次又一次的沉睡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記憶,愛他的人恨他的人都在那曆史的長河中逝去,快到他都來不及挽回於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感情,所以現在被記住,被等待,那是一種普通人無法理解的滿足。
就像曾經,某一個瞬間,你的鞋帶散了,一堆朋友吆喝著往前,其中個別關係比較好的扭過頭來,對你說:慢慢走著等你。
可是你知道,無論他的速度怎樣慢,他都永遠不會等著你,你隻有去追逐他。
可是呢,現在那個人停下了,就站在你的前麵一點看著你,隻要你的腳輕輕往前一挪,他就會站在你的身邊!
“傻~丫~頭~”冥獄同樣沒有直接出聲,他可以肯定,現在應該沒有東方的修士能夠監視到他,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西方的修士注視他!他可沒有忘記之前那幾個帶走夏娜的白袍人對他的態度有多惡劣,如果不是夏娜以真名發誓,恐怕那幾個人就算當麵不跟他計較,等夏娜一轉身就會找他算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