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冥獄勾著腰,從一個隻有他身體一半高的小洞中擠出去了。
冥獄發誓,如果他剛剛的動作被人看見了,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對方!這裏有禁製,他無法動用一些秘術,隻能用最平常的方法從洞裏擠進去,好歹他一米八幾大個,整個過程可以說是生不如死,弑神在一邊已經笑得發出了豬叫,當然那隻是冥獄的錯覺而已,弑神頂多是笑得實在忍不了回到了弑神劍裏去。
“啪~”古樸的燈籠滾動,失去了正道始氣的加持和九轉正邪功的控製,它瞬間消散回到了冥獄體內。
冥獄從洞口摔下來,臉上雖然保持著邪魅的微笑,心中已經是一片map。
但是緊接著他就發現這裏與洞外不同,至少比起外麵的絕對黑暗來說,這裏非常的明亮,藍白色的光芒讓這裏顯得非常的淒冷。
冥獄站起來,視線一掃,這才發現他站著的地方居然不是地麵,而是水麵,甚至因為他的活動,水麵蕩起了漣漪,但是他卻沒有掉下去,穩穩的站在上麵。
“有點眼熟……”冥獄嘀咕了一句,他的確是想起來了,在他那斷斷續續的記憶中,他遇到加百列·夏娜的時候,他也是躺在這樣的神奇的水麵中。
一想到那個女孩,冥獄的神色黯淡了幾分,但是他心中無法彌補的過錯。
很快,那縷黯淡就被掩藏下去,冥獄抬起頭仔細打量這裏。
這個地方很大,從這裏抬頭向上望,可以直接看到宇宙星辰,看到一個又一個星球的運行軌跡,但是這裏也很空曠,什麼都沒有,隻有一些類似於冰又有些藍色的透明物體。
冥獄一步步上前,盡管記憶缺失,但是他對這裏仍然有印象,不,應該說他身體對這裏有印象,放棄思考,僅憑著本能,他往中間走去。
大概走了半小時後,冥獄停止了。
在他的麵前,是一顆巨大的樹,這棵樹通體冰藍色,還有一些透明,筆直的生長,樹冠茂盛而巨大,有點類似與他的血絨樹。
水麵倒映著這棵巨大的樹,不知道從哪裏飄來的風,讓這個奇異的古樹微微顫動。
古樹開滿了花朵,似是蘭花,但是卻圓潤了很多,仍然是通體冰藍,樹幹融為一體,這棵樹沒有葉子,僅僅隻有花。
冥獄手指一顫,腳下的司盤若隱若現。
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這棵樹?在太古的時候,他匆忙中一睹,通過這棵樹的縫隙看到過樹下的女子。
冰玉蘭樹,冰玉蘭花,冰玉司盤,這是那個時代,那個時代的人的噩夢,愛它的竭盡一切去愛它,恨它的不惜任何代價毀滅它。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棵樹就如同冥獄的正邪始氣一樣,是邪惡的力量,會影響他們的道心,讓他們墮入魔道,所以必須毀掉。
“噠~噠~噠~”冥獄一步步走過去,他的心中有些沉重。
這棵樹,像是在提醒著他,無心族——同樣是會死的,他們死後,同樣也不會有人記得他們。
一隻手貼住冰玉蘭樹的樹幹,這棵樹很涼,它並沒有生命,僅僅隻是力量實體化的一個形態而已,隻要它的主人願意,隨時都可以把它變成別的樣子。
“你終於來了……”
冥獄的瞳孔猛的一縮,他下意識地想要縮手。
“不要動,現在的我,隻是一個投影罷了,如果你的身體沒有接觸到冰玉蘭樹投影,我無法和你對話了……未來的獄。”
在這棵巨大的樹的後麵,一個聲音,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冥獄的到來似的,平靜的說著。
冥獄心頭狂跳,他明白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他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從一開始就在等他。
從他還在地球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留下了後手,指引他來神墮大陸。
現在想來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嗬!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巧合?過多的巧合聚集在一起,那就是必然的預謀。
從紫洛看上那紫玉仙鐲的那會,這個女人恐怕就已經看到了未來的一角,所以,搶到了紫玉仙鐲的邪天好死不死的遇到了月神並不是偶然,而是她從一開始,就在那裏等著邪天了。
無論邪天有沒有對她出言不遜,邪天被她送到地球都已經是必然的結果了,而邪天之所以能夠記得那麼一點點時空逆亂之法,恐怕也是她刻意讓邪天記得的,為的,就是有那麼一天,他和邪天相遇,邪天將他送到神墮大陸,讓一切進入命運的軌跡。
恨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造成的邪天的死,但是歸根結底,直接造成邪天死亡的還是自己。
無心族千萬年來從未產生過恨這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