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大人!”上邪略微帶著點急迫的聲音穿來,下一刻就出現在老流氓旁邊。
很明顯,老流氓之前動了什麼手腳,壓製了執念世界的力量,上邪也得以提前脫困。
老流氓看著上邪,他的雙眼中一片冰冷,完全沒有了,平常時候的嬉笑。
上邪麵目全非,看不出他的表情,隻能從他提著金色巨劍的指骨隱約知曉他的心並不如同他的表情一樣平靜。
他是曾經的神道陣營之主,是極少數幾個了解這位真實身份的人,他非常清楚,哪怕這位這些年已經不再出現,但並不代表有人可以忽視他的存在。
“當初……最終一戰之後,我救了你一命,保住了你一口氣,你答應做我的人,替我鎮守弑神穀,保護我的人,而我答應你,想辦法留住這些昔年的執念,給他們一個瞭望未來的機會,你應該清楚一點——這是我對你的恩賜,而不是平等的交換,不要忘記了我是誰,這一次我想去他們一半的執念之力,隻是一次小小的警告,如果他們再敢幹涉現在的局,我不介意讓他們徹底泯滅!”老流氓注視了上邪很久很久才輕飄飄的說道,並沒有用什麼特殊的力量,也沒有進行什麼震懾,僅僅是幾句話,就讓上邪為之一顫。
因為這個人本身就是一種震懾!
“他……死了,我的徒徒,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而且還死的那麼痛苦!”老流氓流露出一縷淡淡的哀傷之色,一隻手撫摸那虛淡的巨大蓮花。
上邪沉默,盡管他也是那個時代的人,但是看他現在這副樣子,也是殘缺不堪的,過去的記憶根不記得多少,涉及到關鍵的東西都忘的差不多了。
他不明白這一位經曆了什麼,現在對這個獄大人如此上心,比之前的六個徒弟都還要上心,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冥獄。
冥獄……獄……誰?感覺很耳熟?對了,邪尊大人新收的小徒弟,這次回來他的樣子似乎變了,看起來更加眼熟……
獄……獄……獄是——誰?
上邪手一顫,畢竟是曾經的神主,就是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居然連你這個層次的也能影響,這次的懲罰……比本尊想象中還要嚴重……”老流氓不動聲色地將上邪的反應全部看在眼裏,說不清是諷刺還是悲哀的笑了笑。
曾經他也有一段歲月羨慕過那個種族,並且對於對方尋死覓活的行為萬分不屑,可如今看來,那個種族身上的秘密,又何曾不是一個詛咒……
“你贏了……”老流氓抬頭冷笑,他知道那個人聽得見。
在無盡深空的某一處疊層空間,那個渾身被鎖鏈鎖住的男子緊閉著雙眼,他背後的那個司盤印記已經開始虛淡,甚至連綁住他的那些鎖鏈也若隱若現。
他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容,然後再一次沉沉的睡過去了。
“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煞筆!”老流氓直翻白眼,動用不該動用的力量坑了他的乖獄獄,還指望他會老老實實的遵守規矩不去管嗎?去他娘的做夢!
“你的意圖應該就是想要加深他沉睡的時間,如果能夠直接抹殺他就再好不過了,當然,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會陷入沉睡,並且因為受到了懲罰,他這次沉睡的時間和出乎意料的長,你想要限製他的成長,拉開你們倆的距離,最好能夠在他還在沉睡的時候開啟這個時代的最終一戰?”老流氓露出笑容,看著那朵巨大的花苞笑得特別詭異。
“如意算盤還是不錯的,隻是可惜啊~咱倆再怎麼說也是老夥計了,你居然還沒有獄獄了解我……”老流氓頓了頓,臉色逐漸陰冷。
“他沉睡了多長時間,本尊就幫他爭取多少時間?他的那些兄弟,本尊來幫他培養!你的那些勢力,本尊也不建議幫他拔出一些,這些因為沉睡而拉開的時間,並不會對你倆拉開任何的差距,你自以為算盡了一切,但是可不要忘了,他是無心族,哪怕現在的他是冥獄,他的靈魂依然沒有變!從那場戰爭之前他就開始算計,今天的一切,他未嚐就沒有算到!”老流氓冷笑,揮了揮手,弑神穀的天空更加灰暗。
老流氓依舊臉色難看,他之所以沒有立刻感覺到冥獄的危險,在第一時間趕回來,就是因為那個人動了手腳,他可以萬分確信那人已經蘇醒,隻不過還不能在短時間內自由行動。
就在老流氓陷入沉思,思索著最先該向哪一家勢力出手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手指一顫,看著天空出現一輪淡淡的冰藍色的滿月。
盡管喪失了一部分記憶,但是他還清晰的記得這是那個人來訪的標誌……一抹複雜的神色閃現,一揮手打開了弑神穀的禁製,將一個人放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