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離瞳想，他或許這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眼前這一幕了，如同夢魘，又如同神跡。
葉蝶漂亮的身軀不斷顫抖，嘴皮子因為被咬的太用力而變得慘白。
究竟要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夠造成這樣一幅可怕的光景！
在那個名叫天獄的人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之後，以他們為中心，周圍的人漸漸的定格住！在他們驚疑這個人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能夠在瞬間定住那麼多上仙和下仙的時候，一陣輕微的不能再輕微的風吹過，所有的人都化成煙塵！
就那麼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一萬多個人，就那麼化作煙塵在他們麵前消失掉，沒有流一滴血，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戰場，忽然陷入一種絕對的死寂中，這在一場戰爭中是不該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偏偏發生了！除了最深處的那個少數人的戰場，所有的人都發現了這裏的情況，更是由不少人注意到了整個過程的發生。
在這片龐大的戰場，幾十萬人都同時盯著那個輕輕的站在空地中心的墨白色長袍的男子。
邪與魅，這兩個字仿佛就是為了他而創造的，哪怕被那個身影攝去心魂，這些人仍然義無反顧地看著那抹身影。
那一萬多人中有多少上仙？起碼過千！
而在這過千的上仙中，又有多少人是屬於像憂離瞳，葉蝶那樣的上仙中的佼佼者？
就這麼沒了……
“這種程度可以嗎？我有些累了。”冥獄微皺著眉頭問莫凡，仿佛完全沒有感覺到那幾十萬人都注視一樣。
聽到這個邪魅的聲音，莫凡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那個微微有些倦意的男子，半響說不出話來。
他也覺得猜測這個人的實力可能很強，所以一路上舉止謙和，絕不如同葉蝶和憂離瞳一樣，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
但是他完全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盡管他也能夠做到，但那代價多半會付出性命，絕對找不到像他這麼輕鬆。
“可……可以了！”莫凡艱難的回答道，然後苦笑著看了一眼周圍。
這下還怎麼低調？
莫凡搖了搖頭，他自認為找到了這個人的思維方式，卻還是出現了一縷偏差，對於那個人來說，幫忙的程度就是盡可能的全力以赴，而他的本意隻是希望這個人能從上麵下來與自己共同作戰而已。
冥獄點點頭，身後再次出現墨蓮，整個人靠上去，再次懸浮在半空中，將雙眼閉上假寐！
莫凡隻看得苦笑連連，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此悠閑，就隻有兩種人。
一心求死的瘋子。
知道自己絕對死不了的強者。
很明顯，這個人是屬於後者。
“返老還童的老怪物嗎？”莫凡心想，但是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來看完全看不出半點老怪物的影子。
但是他們這一代中，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麼強的天才人物？
莫凡搖了搖頭，重新拿劍，抬起頭，雙眼中是與平時完全不同的寒光！既然已經不可能低調了，那就要拿出真本事殺過去了！
耳畔，是滔天的廝殺聲。
眼前，是針對自己的邪道始氣海洋。
胸口，有什麼東西似乎被喚醒。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在高空，看到過一樣的畫麵，聽到不一樣的聲音。
睜開眼，看著那個渾身一僵的襲擊者，冥獄勾了勾手指，那人狠狠摔下去。
“果然……以目前的力量來說，還是做不到真正的湮滅，否則的話那些死去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人記……”冥獄小聲的喃喃自語突然一頓，眉頭緊皺。
他……為什麼要說——“還”？
為什麼這次醒來之後總覺得忘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
“這次……”冥獄微微有些頭疼，接二連三下意識的使用錯語句，他也的確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
但他覺得那些失去的東西似乎都不是很重要，問題的真相與否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定要知道。
搖搖頭，空洞的雙眼直視著那最深處的戰場，他並不是出於一時的興趣答應與莫凡一起走的，而是那裏對於他來說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必須要去一趟人界！
“情況不太妙！我們被對方中的高層注意到了！一段他們出動‘王’，立刻撤退！從長計議！獄兄，如果你還有多餘的力氣的話，在我們撤退的時候，盡可能的阻攔一下對方！”莫凡注視著前方的那個點。
人仙兩界開戰了將近兩千年，他們早就打消了一開始那種看不起人界所有修煉者的愚蠢想法，畢竟他們為此在那幾位“王”麵前付出過極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