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泫還沒有宣布完法旨,竟被冥獄生生打斷!
冥獄空洞的雙眼注視著長明泫,恍惚一眼看過去仿佛在笑,但仔細凝視他的雙眼之時,隻覺得一片孤寂。
“既然下來了,就不要想著用這些不幹不淨的手段,我身為惑世者,無論你們將我傳的怎麼難聽,我是這個世界發展的命運軌跡,是這個世界即將麵臨類似的最重要的一筆,我不同意,你的法旨就沒有用!”更何況……憑你區區一個仙皇,也想否認太古時代被天道親自挑選出來保護天道代言人的兩人,未免也太過不自量力!
冥獄神色沒有絲毫波瀾,後一句話他心中這般想,卻也沒有說出來。
太古終究已經成為了過去,失去的人永遠不會再回來,哪怕麵孔一樣,也不過是兩朵相似的花,沒有過去的記憶,就隻是一個全新的人,哪怕總會有各種點點滴滴與過去雷同,卻也終究不是同一個人,所以冥獄絕不會告訴兩位師兄,在太古時他們的身份,也不會告訴他們,因為神秘的時空之河禁地,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認識現在的他了。
“倒也有些道理~本想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但到了這一步,也由不得本皇了,惑世者——無心族冥獄!本皇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束手就擒!本皇保你性命無憂!”長明泫沒有多少怒氣,到了他這一個地步,哪怕他也如同尋常修煉者一樣,斬去道識,保持著年輕的心態,但能夠作為下界滅殺惑世者的唯一一個仙皇,他也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輕易動怒。
他下界的目的僅僅是剿滅惑世者,在盡可能的情況下將對方活著帶回去,無論對方是好是壞,是善是惡,男女老少,飛禽走獸,隻要確定了惑世者的身份,對於他來說都一樣。
長明泫自己本身並不會對這次行動有任何感觸。
他是精心挑選的人?還是巧合?誰又說的準呢?
冥獄微微一搖頭,他仍然沒有站起來,隻是揮了揮手。
墨色以他為中心蔓延,這是所有人都能看得見的墨色!濃鬱得讓人無法描繪那種色彩。
這種黑,黑得透徹!黑得神秘!黑得痛苦!黑得……有些不像是黑色……
正銘幾人微微皺眉,從這些他們不理解的力量中感覺到了一種觸目驚心的力量,每個人都很戒備。
長明泫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冥獄,他波瀾不驚的表麵之下確實有一絲不敢置信,當然,這一點他是不會讓別人看出來的。
接到仙帝這個任務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大的感觸,但是閑暇之餘也會想象,那個令所有人都緊張,不安傳說之中的無心族惑世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想象過這是一個分外張狂的人,一身的血腥味,瘋狂的想要毀滅世界。
他也想象過那一定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認為整個世界的死活都與他無關,隻要能讓他自己變強,就算毀滅也沒關係。
他甚至還做過瘋狂的假想,那是一個失去了自我靈魂的人,渾渾噩噩。
但他從空間裂縫中走出來看到冥獄的時候,哪怕他的表情再怎麼平靜,他的心中也起了一絲微瀾。
這個人並不張狂,他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朵金蓮上,安靜的時候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他,盡管長明泫知道,那是一種會讓人自動忽略的小法術。
這個人也並不冷漠,他的聲音始終伴著柔和,哪怕其中有刻骨的冰冷與孤寂,但是那一抹溫柔是做不了假的。
這個人也並不渾噩,他那明明空洞的雙眼閃爍著他長明泫無法理解的智慧。
甚至恍惚之間,長明泫有一種可怕的想法。
仿佛這個人,才更適合統治天地,製定規則!
從那個人的靈魂波動上他看不見欲望,看不見喜怒哀樂,他那淡淡的笑容,更像是為了那些他在乎的人故意做出來看的。
惑世者……
長明泫內心第一次思考這個詞的深意。
黑暗籠罩,將所有的人都包圍,那些六大門派弟子,也早早的退出了這場戰爭。
他們是人界的天才,不應該在這樣的戰鬥中夭折。
“大師兄,二師兄,那幾位仙王,就拜托給你們了。”冥獄對著刀絕和劍絕微笑著點頭。
“哥!三思慎重!”夢若煙一步踏出,神色中有了一抹驚駭。
“不要逞強!”無情踏出一步,強迫自己盯著長明泫!仙皇之身!以他的修為,僅僅是盯著都感覺雙眼生疼。
肖飛顏略微一笑,身上的香味幾乎漫步了整個墨色空間。
羅嘯天虛發血紅,戾氣衝天而起!修為直線上漲!隻差那麼臨門一腳就是玄仙!這甚至還不是他的底線。
落塵麵露慈悲之色,身後有一尊韋陀神像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