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夏青就明白了,過去這種事情她在新聞中也是看到過的,隻不過現在自己親耳從前輩那裏聽到,感觸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所以你們是覺得李永安的死,包括那個村子村長兒子的死,可能另有隱情,並且牽扯到那邊原本密不透風的宗族習氣了?”齊華也想通了。
縣局的同事點點頭:“要不是李永安的死把他家裏人給惹急了,也未必會出那種話,而且那種話也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從村長還有其他一些村民一門心思想要把事情壓下去的態度來看,他們村子裏肯定有事兒。
隻是那種環境下一旦有事兒,那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一牽扯就是一串。你們不知道那種宗族意識很強的村子有多嚇人,在他們的意識裏,族群利益有的時候是淩駕在法律法規之上的。那個村子人口不算多,但是拋開一部分被排擠在團體之外的村民,抱團取暖的加在一起也有三五百人。
我們縣局刑警隊一共才有多少人啊,真要是牽扯那麼深,恐怕局麵不是我們單方麵能夠控製的,這件事又不能讓這不理,所以斟酌之後,就決定上報了。”
夏青幾個人聽完之後,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來之前,因為時間的緣故,對這邊的情況隻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原本他們以為縣局的顧慮可能是死者遇害的手段比較凶殘,所以被認定案件性質特別嚴重,現在聽完了具體的介紹,李永安的死本身並不恐怖血腥,但是他們的心裏麵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半分的輕鬆。
有些時候表麵上風浪不興的暗流反而是最讓人頭痛的。
“那現在村子裏的情況怎麼樣?”羅威問,“我們有一個同事先來的吧?他有去和李永安的家屬接觸過麼?”
夏青瞥了羅威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家夥一定會忍不住好奇心,半公半私的打聽和紀淵有關的事情。
“現在是這樣的,屍檢之後,李永安家人要給他辦喪事,就把屍體給領回去了,結果回去之後他們就把屍體停在家裏頭,然後在村子裏也鬧,也跑到我們縣局鬧,就是要法,李永安死的不明不白,不調查處事實真相就是有意包庇,正好我們把事情報上去,市局也批示了,我們就告訴李永安家的人市局會有人來跟進這件事,他們這才沒有繼續鬧,回去了。”
縣局的同事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然後才有繼續,“你們是有一個人先一步過來的,不過他就聽我們大概了一下情況,就自己去村子裏轉了一,也不要我們跟著,那人來之前,你們董大隊給我們通過電話,他想要怎麼樣就隨他,不用太在意程序什麼的,他有分寸,不會惹麻煩,所以我們就沒有跟著,不過好像他沒有去找過李永安的家人,李永安家還不知道市局已經來人了呢。”
正著,縣局同事的手機響了,他朝夏青他們示意了一下就接起了電話,並且很快就變了臉色,一點都不淡定的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幾位,出事兒了,李永安家裏人把李永安的屍體抬著跑去堵了村長家的門,現在鬧起來了。”縣局同事一邊一邊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我得過去看看。”
“走吧,那就一起去吧,我們也是為了這個事情才過來的。”夏青也跟著起身,“正好可以把兩邊的人都一次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