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接觸過心理醫生麼?”夏青開口問了鄭玉澤一個和前麵那些事情都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的問題。
鄭玉澤估計也沒有想到她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愣了一下之後,倒是點了點頭:“之前在外麵打工的時候,有一我就在工地的腳手架上站著,忽然就覺得這要是往前再走一步,我可能這輩子就再也不用難過不用這麼痛苦了。
我就這麼一想的功夫,然後就被人給一下子扯了一個大跟頭,回過神來之後,我的工友才告訴我,之前我直勾勾的就要往邊上走,把他們都給嚇了個半死,後來我們老板知道了,他讓我去醫院裏看一看,要不然的話,我真的在他工地上出了事,他不清楚,怕我家裏頭的人過來鬧。
我就去醫院看了看大夫,大夫給我開了藥,讓我吃,是放鬆心情,堅持吃藥,我就能慢慢好起來,不會總想著死什麼的了。”
夏青對他點點頭,沒有在這方麵再追問什麼,她不是精神或者心理方麵的行家,對於這方麵的問題應該如何用藥也並不是很了解,多問也沒有意義。
王平和他老婆對鄭玉澤的這些也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他們兩個人對於精神方麵和心理方麵的問題似乎並不是特別的敏感,更加不懂得應該加以重視,或許在他們的認知裏麵,去醫院看醫生,醫生給開了藥,在吃了,那就沒事了,並沒有什麼需要格外擔心的事情。
“那你就按照醫生的處方,好好服藥,不要給自己太大的精神負擔。”夏青態度溫和的對鄭玉澤,“我們每個人都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出生,也沒有人是一整下來就有罪的。有一些人就是喜歡把自己的一切不順利都歸咎到別人的身上,這樣他們就可以否認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或者不夠聰明了。
別的我也不想太多,估計外人勸你,你也未必能聽得進去,我就我的一個觀點吧,假如你真的是所謂的災星,你靠近誰,誰就會早到厄運纏身,那你肯定早就被好好保護起來,作為一種神秘的‘大規模殺【H】傷性武器’,不定已經應用到哪個敵對【H】勢力那邊去了呢!”
鄭玉澤原本以為夏青想要安慰自己的話,應該就是和之前自己去看醫生的時候,醫生對自己做出的那些勸慰一樣,並沒有什麼新鮮的,沒想到夏青的觀點卻和自己意料之中的差距很大,讓他有些錯愕,之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鄭玉澤回來找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之後,一直就是一種鬱鬱寡歡的樣子,很少露出笑容,現在忽然笑了出來,王平夫婦在一旁都大感驚訝,王平老婆更是在看到自己這個失而複得的兒子終於笑了,激動的直接掉下淚來。
“羅威,你一會兒去把車子開到這邊來,離門口近一點。”夏青覺得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讓鄭玉澤離開,“鄭玉澤,一會兒跟我們一起走,不會有事的。”
王平夫婦在一旁忙不迭的點頭,並且一個勁兒的向夏青他們三個人道謝。
鄭玉澤站在原處沒有動,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有那麼一點怪怪的。
“我不走。”他對其他人搖了搖頭,“要是我什麼錯誤都沒有,那憑什麼我要離開?我離開這裏還能去哪兒?我養父那邊知道我打聽自己親爹親媽的事兒,都已經恨不得要打死我了,我回去幹什麼?讓他喝醉了酒扒了我的皮?
反正我想好了,橫是死豎也是死,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有什麼區別?我好歹也算是在這裏生的人,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真正屬於自己的家裏。我要真的是個災星,臨死前我也要拽下去幾個作伴的!”
“我的孩子啊!你可別這麼啊!咱們要好好活著!咱們都得好好活著呀!那些做了壞事的人都還好好的活著呢,咱們憑什麼把命給搭進去!”
王平原本還算比較平靜,現在聽了鄭玉澤的話,也有些情緒激動起來,他過去拉住鄭玉澤的胳膊,想要讓他跟夏青他們走:“當初我費那麼大勁兒,就是為了保住你的命啊!後來看那李仁家沒敢去找他們送出去的孩子,我們也怕村裏頭那幫瘋子找到你,硬是忍著心都要碎了的那種難受,沒有去找你!
我們做了那麼多,就是想讓你好好活著,我們也沒想到你那養父他們那麼不是東西啊!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讓你在那邊遭罪那麼久!”
鄭玉澤麵無表情的把自己的手臂從王平手裏掙脫出來,瞥了他一眼:“你們要是怕我連累了你們,影響了你們這二十多年踏踏實實的好日子,你們今就讓我出這個門!出了這個門,以後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