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呀走呀飛呀飛,追呀追呀追,妹妹等哥一起去做鬼……”
何山捂住屁股餘痛,走在羊腸黃泉道上,哼著自己胡亂編的歌,讓人聽了不知是哭,還是笑。
奈何橋到了,孟婆怎沒見?對麵是鬼門關吧,怎麼關著城門?是不是下班了?
“這就是那個臭和尚相中的人,搞沒搞錯呀?”
正當何山探頭探腦的時候,路旁,站著兩個老者。其中一個穿著黑白風水圖案道袍,捋著潔白胡須,看著何山,毫不避諱地議論。
“看來這老東西在上麵肯定是鼾睡了千年,偷夠了懶,臨了隨便選了這麼個人下來,太不負責了!見了麵,我要跟這臭和尚好好說道說道。”
接話的是青須老者,手拿一把小鏟,背背一個藥簍。
“你看,你看,年紀這麼大,長得象麻竿,佝僂個腰,尖嘴猴腮,渾身上下剔不出三兩肉來。”白胡子老者皺著眉頭一邊打量,一邊說。
“一大把年紀,一門宗師,修為怎麼這麼差呢!”青須老者接話。
“嗬嗬嗬,你一代藥王,成天山裏地裏扒拉,渾身上下除了藥草味外,也沒有看到什麼修為。不過,你說話得有根據,我又說錯了什麼啦?”
“你剛才罵這小子尖嘴猴腮挑不出三兩肉,是不是?”
“難道你真是老眼暈花?你再仔細看看!”
“你才眼瞎呢!我問你,猴子沒得罪你吧,你幹嘛侮辱人家猴子?猴子有這麼瘦的嗎?”
“哈哈哈,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我欠修為了。”白須老者從來沒有這麼爽快承認不是。
“這個小子不符合我收徒條件,但然不能收的。”
“你不怕那個臭和尚倔和尚?不兌現諾言,他下來是要拚命的。”
“誰叫他太沒眼力勁兒,相中這麼個人下來?我不怕他,太極神功又不是打不過他!不過,也是挺麻煩的。”白須老者撓了撓道髻。
“是挺麻煩的,這小子不僅瘦弱,一副病秧秧的樣兒,最糟糕的是慧根太差,跟傻子沒有什麼兩樣。你看,這腦袋裏就是一團漿糊。這怎麼能繼承我的衣缽,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兩個老者從來都是見麵就抬杠,今天卻是難得的統一!
“誒!我又不認識你們,在我麵前指指點點說什麼?”
何山聽到他倆嘰嘰歪歪,生氣了。
“正說你呢!”
“說我什麼?”
“說你太劣,長得醜,體魄差,還蠢似豬。哦,又差修為了,侮辱了豬。”白須老者不溫不火回答。
“我當然知道我長得醜,笨,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們相幹嗎?”
已經做了鬼,都嚇人,醜和美又有什麼區別?何山大大咧咧地承認。
“當然相幹啦!以為我們兩人站在這裏沒事做?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相互切磋一下,我可以打打太極,他可以挖挖草藥,也可以給人紮紮針炙的,都被你耽擱了。”
“誒,你們兩個死老頭,年紀大了是不是?說話怎麼這麼不靠譜?素昩平生,怎麼與你們相幹,怎麼就耽擱你了?”
何山真的是生氣了。
“你自己撒泡尿照照自己,怎麼要我們收你為徒?”
“你誰呀,這麼抬舉自己?誰強迫你們收我為徒呀?我何山認了四個師傅,已經夠多了,幹嘛還認師傅?”
何山打量對方一下,“看看你,頭發長,胡子白,身上穿件陰陽八卦袍子,頭上挽個娘們發型,你這是把自己當道士呢,還是冒充高-麗-棒子韓國人?還想做我師傅,你不配!”何山肆意胡咧咧。
老者不生氣,相反笑了起來,說道:“說得是,說得是。聽你說這話,是不願認我為師?”
“是我說的,不認你為師!”
“當真?”
“當真。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好,好,好。老生好交差了。不是我不收,是這小子不拜,責任不在我。哈哈哈……”
“別高興得太早!那臭和尚倔得狠,你空口無憑,他會信你嗎?他很會耍懶的,小心賴在你武當山不走,吃窮你,喝窮你,還偷走你的太極拳喲!約定時他可是發了話的。”
青須老者一旁說道。
“對,對,對,這臭和尚最難對付了。那怎麼辦?”白須問。
“練武之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個是真沒說錯。你就不能讓他立個字據?有字據在手,臭和尚還能抵賴不成?”
“你如果再當外人說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小心打得你滿地找牙!嗯,你說的主意不錯。對,立字據。”
“小子,不想拜我為師,寫個字據唄!”白須調麵對著何山輕鬆說道。
“真有意思,又不認識你,幹嘛給你寫字據呀?我還要趕路,找妹妹呢,別擋道!”何山伸手就推白須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