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醫療小組第三次碰頭,吳教授還沒有來,江虹走進醫生辦公室,隻見江子明正認真看著何小荷開顱視頻,氣不打一處來:“江子明,江子明,你看我這火爆脾氣哎!”
“誰犯著我家姑奶奶啦?”江子明眼睛不離屏幕。
“就是你,還有何山!” 江虹強行按斷電源開關,電腦屏頓黑。
“我值夜班,你值白班,麵都沒有見,我怎麼犯著你呢?人家何山多憨厚的孩子,又怎敢惹你這個姑奶奶?” 江子明知道妹妹性子急躁,並不生氣。
“你還敢說沒有惹著我呢?誰說來著,何小荷腦幹-死亡來著,何山這小子醫術不簡單來著?”江虹玉手一把摳住江子明白大褂胸口。
“是我說的呀!你也沒有反對呀,恩師也讚同呀,還讓我們跟近呀!”男子漢大丈夫,敢說就敢承認。
“屁呀!何山那小子就是一個騙子!”
“怎麼回事?”
“上午讓何山那小子在我手上紮針,落針生疏,亂紮一氣,一看就是沒有幹過的菜鳥。哎喲,你老妹的手到現在還在疼呢,隻怕是要殘廢了。”
江虹朝玉手上嗬了嗬氣,又摸了摸,無限委屈樣。
“殘廢了就讓何山那個壞小子養,咱們訛他一輩子。”江子明知道小妹德性,也是個炒貨,能把芝麻炒成西瓜。
手背上紮一針,沒那麼嚴重。
“幹嘛要那個壞人養呀?別想推卸責任,我是聽了你的唆使,才以身試險的,得你養!”
“如果你想做滅絕師太,也成。老哥沒啥能耐,掙錢也不多,三兩天給點稀飯你喝喝還是供得起的。”
“你虐待老妹,虐待家人!”
“你不想被虐待呢,那就好好跟何山套近乎,把他拿下。”
“拿他有什麼用呀?他真的不會針炙。你是知道的,行針跟你動刀一樣,看一眼就知會不會,是裝不出來的。”
“昨天在太平間,大家不是親眼看到何小荷身上紮滿了銀針嗎?”江子明知道妹妹脾氣火爆,但不會說假,也起了疑。
“沒有看到那小子下針,誰知道他是不是看到我們裝模作樣呀?”
“老張頭一直躺在太平間門口,他信誓旦旦說沒有離開過,難道不是何山?”
“老張頭就是一睡不醒的老迷糊,成天躺在太平間門口,你什麼時候見他睜過眼睛的?那鼾聲大得呀,隻怕鬼都怕被他吵醒!”
“何小荷腦幹已經腐敗,這點我可以肯定,那神醫另有其人?”江子明滿臉疑惑。
正聊著,大家陸陸續續進來坐了下來。
“說說看,情況怎麼樣?”吳教授興致不高。
“我看何山那小子就一騙子!”江虹怒火還沒燒完,首先來了個當頭炮。
“怎麼回事?”
於是,江虹把何山在手背上行針炙術的經過講了一遍。
“是不是故意裝的呀?有本事的人往往是怪人,不能簡單看的。”王悅一旁說。
“其他的可以裝,下針、行針能裝嗎?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江虹氣衝衝地嚷道。
“上午我去了中醫院,找到我市目前最有權威的中醫教授汪靜宜探討了一下,她說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遇到過能夠起死回生的針炙術。
”
吳正碌緩緩地說。
“導師,你去見師母了呀?”江虹好奇問道。
“針炙術如此,藥草也沒有這樣的功能。”
“好久沒見師母了,她還好嗎?”
“江虹,現在是開會,不要搗蛋。”江子明不滿,吼道。
“回來的時候,我順便拜訪了一下臨河派出所一位老朋友,也是醫院以前的一個患者,她是一個領導。據她介紹,何山工作能力不強,人品也不怎麼好……”
於是,吳正碌把上午調查何山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大家介紹了一遍。
“大家都參與了這台手術,患者腦幹死亡這個可以肯定吧?”江子明說道。
“要麼是判斷錯誤,要麼是針炙另有其人!”江虹說道。
“特護醫療小組還需不需要繼續?”王悅問。
“不管什麼原因,患者進了太平間又活了過來,有這件事存在,小組不能撤,相反要更加仔細認真。”吳教授說。
“為什麼呀?我發的微信你們應該都看了的,他可是說過不找我們麻煩的。”江虹又來了氣。
“因為何山人品不好,防止找碴。”江子明回答。
大家輕鬆下來的心情又緊張起來。
“患者情況怎樣?”吳教授不再談何山。
“一切正常。我感到奇怪,體溫一直平穩,以前手術是沒有過的。”王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