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為什麼要打我兒子?”
“為他正骨。”
“我做了一輩子護士,沒見過那個醫生象你這樣正骨的。踹斷了腿子不說,還狠心在上麵跺。”
“想你兒子一輩子羅圈個腿,當個醜八怪呀?”
“我兒子帥著呢!醜八怪怎的,我養著。”
人說兒不嫌母醜,還有下一句的,那就是母也不嫌兒醜的。
“醜不醜我管不著,他那彎彎曲曲的細麻竿腿,我看著不舒服,就是要踩斷了,重新接。”
何山並沒有因為是老太太,說話客氣。
“那你為什麼要打我?”
“就是要打!總認為你還欠幾耳光。”
“你…你……缺家教!”
“是呀。我父親死的早,母親跟人跑了。”
“難怪呢?不懂得尊老愛幼。”
“我是缺家教,但有師傅教的。”
“難道你師傅讓你無緣無故地打人,還是打老人?”老太太越說越氣。
“就是我師傅讓我打你的,說你欠抽!”
“我成天躺在床上,那得罪你啦?今天你不說個理由,老太太不依。”
“現在,你好生生地站著抖狠吵架,不是理由嗎?”
“這是什麼理由?”
“你淤血堵肺出不來,麵部筋絡堵塞血液不通,不摑你耳光,擴張血管,血能流動嗎?不摑你耳光,你不會生氣,堵在肺裏的淤血會吐出來嗎?”
何山睥睨著老太太,仿佛無比正確。
“媽,你不僅會說會罵,而且還能自如走動。媽,你好了呢!”王悅驚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接著說,
“何醫生,用這個方法治病,也不打個招呼,讓人家誤會你了!”
“我說了,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嗎?你媽會這麼生氣嗎?生氣的效果達不到,還怎樣排淤化血呀?”
“嗯,有道理!以前總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現在清醒多了。”李月娥說話了,她最有說服力。
“您臉色紅潤,說話正常,麵癱也好了!”
“嗯,真是這麼回事呢!”
老太太也不顧衣衫不整,拿起櫃子上的鏡子照了照。
鏡子裏,李月娥不僅眼睛透著精光,臉上還有紅暈。
“小夥子,醫術高明呀!”
“那是,天下之下,舍我其誰?”
“隻是這行醫手段別具一格,可不敢恭維呀!”
“隻要能治病,手段別具一格,沒有什麼不好的。”王悅說。
“你說得好聽,讓他抽你試試!那個巴掌象蒲扇,抽得臉火辣火辣滴。打我就算了,可他打我兒子。如果有人打你兒子,你是什麼感受?”老太太不樂意了。
“咳……媽,我還沒有結婚呢,那來的兒子?”王悅大窘。
“哦,是媽老糊塗了,你還沒有出閣呢。不急,過了門,就會生伢,就會有兒子,你就會體會兒子被打,做母親的感受。”
“媽——”
王悅不知說什麼好。
這老太太,病一好,思維開了閘,便成了話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敢想,都敢說出來。
“我兒子怎麼啦?骨頭都斷了,怎麼還睡得著?還打起了鼾?”
“沒事。等他醒了,我還你個英俊瀟灑的兒子!”何山拽拽的說。
“小夥子,話莫說大了。”
“你不信?”
“那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
“如果我兒子還是那麼醜?”
“那就把我妹嫁給你傻兒子做媳婦。”
“嗯,誰知你妹妹是不是很醜,嫁不出去呀?我兒眼光很高的。”
“那你就看看。”何山一把拽下一旁小荷口罩,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露了出來。
“這個閨女長得俊!好,好,好!”老太太高興起來。
“如果是個帥小夥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