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得高興,電話響了。
吳正碌戴上眼鏡,拿過一看,便對汪靜宜說:“老蔣打來了,這個老家夥終於記起咱倆了。”
“還不快接?把咱倆十一國慶節結婚的事告訴他,讓他也樂樂!”
“好好。”
吳正碌用手指劃過觸屏,電話通了,傳來的是卻是女聲:“吳伯伯吧,我是蔣婉,我爸爸要跟你講話。”
“個老家夥,就當一個副省長呢,譜還擺這麼大?”吳正碌笑罵道。
“我……都……要死了,還……擺個……麼譜?”
“你胡說個什麼呀?六十剛到,當省長正風光,談什麼死呀?”
“我……得了胃……癌,已經晚……期,醫生……判了刑,最多活不過……一個月了……”接著便是一陣氣喘,以及艱難的咳嗽。
“我和汪老太婆馬上趕過來!”吳正碌這才相信了蔣懷樹的話。
蔣婉接過電話說:“吳伯伯,你們不用來,我帶爸馬上到湖城去,他想最後看看您與葉姑姑。”
“江城離湖城這麼遠,一路顛簸,你爸怎受得了?還是我倆來,我們現在身體棒著呢!”吳正碌馬上製止。
“是這樣,吳伯伯,湖城醫院是不是有個醫生叫黃水平的?”
“嗯,是有一個。這個醫生不錯,下半年我準備收為學生的。”吳正碌證實。
“剛才遇見他了,他說湖城有一個中醫,醫術相當了得,紮針炙可以止疼。我爸現在是疼得睡不著覺。”
“中醫?紮針炙鎮痛?沒聽說過呀?”吳正碌一陣疑惑。
“黃醫生說你前不久還和他同台做了手術的,就是跳大神那位?”
“哦,你這麼說我就知道是誰了。這個中醫年紀輕,是有些邪門。你葉姑姑還拜他為師呢!”
“他能針炙鎮痛嗎?”
“這個我說不好。不過,你們來也好,你爸的病,也許他有辦法。”
“那我馬上帶爸過來。”
“好。我馬上安排病房。”
吳正碌掛斷電話,汪靜宜便問:“老蔣怎麼啦?”
“老蔣得了胃癌,已經晚期,癌細胞擴散了,最多活一個月了。”
吳正碌取下眼鏡,一臉的沉重。
“難怪這一年多,在電視上沒有看到他了。我多次跟你說,打個電話與他聯係一下,你總是說人家是省長,日理萬機,別打擾了。這下好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都不知道!”
汪靜宜埋怨道。
“你就別嘮叨了,我心裏難受死了。蔣婉帶著他馬上到湖城來,說是看我倆最後一眼。”
“你個老不死的,他一把年紀了,又得了這麼重的病,能經得起折騰嗎?還是我和你去看他吧。”吳靜宜急了。
“他來湖城一是看我們,第二是找何山看一下。”
“哦,他是怎樣知道我師傅的?”
“蔣婉在江城遇到了黃水平,黃水平說的。哎,癌症,西醫是沒有辦法的,你說,何山那小子有沒有辦法?”
“雖然我拜了他為師,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教給我一點東西。不過,他配製的那藥可是特有療效的,喝了後身體好多了,覺得年輕了好多。”
“嗯,是不錯。你看我喝了那杯水,喝了一頓他釀的酒,身體強壯了好多。你看這肌肉,鼓鼓的,比小夥子不差。哦,不跟你聊了,他們已經上路了,我馬上安排高幹病房。你也不要閑著,把你小師傅請來。”
“老蔣是來找何山?”汪靜宜問。
“是。”
“是來看中醫?”
“是。”
“你一個西醫,有你什麼事嗎?”
“中醫院醫療條件不是很差嗎?”
“老蔣他是來看病的,不是講排場的。”
“看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治不好他,也不至於把老同學安排到醫護條件差的地方吧?”
“你傻呀?老蔣這個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一直推崇中醫的。住在中醫院,身體雖然難受,但心裏卻要舒服些。”
“嗯,說得有點道理。”
“還有呀,我擔心師傅不好請。”
“何山怎麼啦?”
“我到現在還琢磨不透他。他有這麼高的醫術,他妹妹小荷臉上的疤可是從小就落下了的,他卻一直沒給治;小荷瘦得可憐,典型的營養不良,他也沒有給人治病弄點診費把生活搞好一點。還有一點,肖海山的姑娘,開口就是一千萬呀!老蔣是個清廉的人,那有那麼多錢?”
“說得有些道理。也許看到老蔣是省長,他不收錢或者少收錢呢?實在不行,我們給老蔣出。我倆不是有一千六百萬嗎?留下百把萬過日子足夠了。”
“哎喲,我怎麼沒想到,我們有錢呢!對,我們給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