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隻要我辦得到的,一定辦。”
我猜得不錯吧!
袁啟善以為自己猜對了,心中暗暗得意。
“是這樣的,在湖城我有個朋友,叫何山,是個警察,犯了一點小錯,被開除了。您能不能出個麵給打個招呼,處分可以,能不能不要開除呀?”
“哦,你說的這個事,我知道。這可不是小事。湖城政法隊伍整頓作風,這個何山瀆職開除還是輕的。”
“看這事您能不能網開一麵呀?”具體案情不知,蔣婉不想在輕重上糾纏。
“小婉呀,省裏有文件,明確禁止領導幹部近親屬幹涉政務。袁叔叔不僅不會同意,還要批評你。我原以為你是個好孩子,你怎麼背著你爸幹這種違反組織紀律的事呢?”
袁啟善一本正經地推了蔣婉的請求。
蔣懷樹呀,莫說人走茶涼!
現在的官場就是這樣。你對我袁啟善沒用了,我也得講原則、講正氣一回!
“哦,謝謝袁書記的教誨。”
蔣婉說話也生分起來,不叫叔叔,叫書記了。
長期在官場浸潤的人,知道不同的稱呼代表著什麼意思。
人前叫你職務是尊重,人後喊你輩分稱呼叫親近。
剛才蔣婉叫他袁叔叔,是表示親熱,現在叫袁書記,那是表示陌生。
反正蔣懷樹馬上要死了,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陌生就陌生吧!
袁啟善從私人手機上不僅刪除了蔣婉的電話,而且還刪掉了蔣懷樹的電話。
蔣婉打的是免提,一屋子人都聽到了電話內容。
“世態炎涼啊!當初我真不該從政的。如果繼續從醫,也許和你們一樣,也有一定成就了。”蔣懷樹有些傷感。
“嗯,這官場是有點吧現實。你來湖城看病,雖然私下來的,可總該有點風聲吧。不說其他地方領導沒來看你,就是這湖城的一幫官員也都在裝馬虎。”
汪靜宜說。
“我記得中醫院的院長諶玉池是知道你我與老蔣是同學的,反聘你也有這個成分。現在肯定知道老蔣得了重症,不僅不來看望老蔣,還要解聘你,落進下石。這官場呀,是比搞學術複雜。”吳正碌說。
“我得感謝得了這場絕症呀,讓我看到了從來沒有看到的東西。我也感謝何山,重新給了我生命!兩位老同學,我也不能再溫文爾雅,心存善良了。對於有些人有些中,該下重錘的就該下重錘。小婉,你打電話叫秘書來,我們回去。下個月省委換屆,我要上班。”
“你的身體還很弱,我師傅囑咐了的,要你靜養一陣子的。”汪靜宜說。
“我的身體我知道。你看,就這幾天的調養,身體棒了好多。你看我這身上,都長肌肉了,並不比你家的老吳差。”蔣懷樹彎曲了一下手臂,肱頭肌居然隆起。
“如果繼續喝小何配的藥,你的身體還要好。我是有親自體會的。”
“這個我相信。你們也要做好何山工作,東方不亮西方亮,不能做警察,做個醫生也好。”
“他沒有上過醫學院,沒有接受過正規醫學教育,沒有醫生資格證,怎能從醫呀?”汪靜宜說。
“形式主義害死人!一紙文憑成了攔路虎,擋住多少能人異士!回去後我要從這個方麵改革,爭取讓我省的醫療衛生事業更上一個台階。”
“爸,聽你的口氣還想大幹一場?你要知道,馬上就要換屆選舉了,如果您不能更進一步,就隻好下了。”蔣婉說道。
“嗯,爸還沒老糊塗,明天回江城,後天飛帝京,去看看你伯伯,再拜記一下劉老。”蔣懷樹說。
“江東弟子多才俊,卷土重來末可知!老蔣又找回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吳正碌說。
“有些人不收拾一下,我怕貽害江南呀!”
“你就是要整人嘛,說得還冠冕堂皇!”汪靜宜說道。
“你看看,有些人不整一下,哪還有點為人民服務的思想?有些人不警告一下,還做正事嗎?”
“好了,你這套做官理論年輕時我們就聽過,現在又炒,耳朵都起繭子了。你們休息,我出去一會兒。”吳正碌說。
“這大半夜的,你跑那兒去呀?難不成見外麵的野女人?”汪靜宜不幹了。
“怎樣說話呢!如果我是那樣的人,早就沒你什麼事了。不是認識臨河派出所的女領導嗎,我還是想去找找她。小何是她手下的兵,也許她能起點作用。”吳正碌說道。
“老吳一輩子都是這個性子,不到黃河心不死。也好,興許有個奇跡發現,來人四兩撥千斤!”汪靜宜說。
“老吳這執著的性子有什麼不好?就是由於執著,他發明的吳氏刀法;就是因為執著,抱得了你這老美人歸!”蔣懷樹說道。
“嗯,快去快回!”
汪靜宜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