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曉芬通知司機趕緊開車。
到了臨河派出所，早有李強、潘祥迎出來。
三人一起來到後院看車。
“嗯，這些車不錯。這輛車我要帶走。”穀曉芬指了指何山的車。
何山正在車裏，他打開門，對著穀曉芬說：“呃……穀教導員，這是我私人的車。”
“叫我政委。我說你一個窮鬼，怎麼買得起這麼貴的車？騙誰呢！”穀曉芬叱道。
“我哥給我買的。”
“你又在哄誰呀？你父母死絕了，隻有一個倒黴的妹妹，那來的哥呀？”
“我結拜的哥肖海山買的。”
“警察不許搞哥們義氣，不許結交狐朋狗友，這不算親人給你買的，還是算單位讚助。”
見到這麼好的豪車，穀曉芬眼睛都綠了。
“得得得，走了一個不要臉的，來了一個更不要臉的。看來某些人是鐵了心的要來搶車了。”
忽然身後響起說話聲，三人一起回頭看。
隻見鄭海、羅修華、楊冰倩、李小祥站在身後。
剛才的話是羅修華說的。
“鄭海，這些東西是你們拉來的讚助不假，但要有組織觀念噻。這些東西都要交給李所長處理。”穀曉芬說道。
“穀政委，公安改革是不是不搞了，是不是還是回到原來吃大鍋飯？如果是這樣，我馬上讓人將這些東西還回去。”鄭海問道。
“公安改革是湖城政法委推出的第二大舉措，當然要搞了。激勵幹警多辦案多創收是永不動搖的方針。不過，這些東西也不是你們辦案得來的呀？”
穀曉芬說。
在巨大利益麵前，莫說這個女人，腦子轉得蠻快的。
“可李所長給我們傳達，隻要合理合法弄來的東西就行。看來，是他假傳聖旨了。何山，通知所有讚助單位，把車都開回去。樓全拆了，恢複破倉庫原貌。”鄭海說。
“公安改革的文件我看到過，有些人想摘我們的桃子，又在紅嘴白牙胡說。安如菊，給我拎一瓶開水來。有些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好了傷疤忘了痛。我再給她洗洗，看她這張臉還有沒有皮？”
羅修華雙手挽在胸前，盯著穀曉芬冷冷地說道。
“羅大哥，這水太燙了，小心燙著了！”安玉菊不知羅修華要開水幹什麼，竟然用一鋁製水壺裝了一滿壺開水過來了。
“這水溫度很好，還蠻燙，不知某些人的死臉怕不怕呀？”羅修華將壺拎起傾斜，一股熱流飛瀉直下。
“哎呀，我的媽呀！”
穀曉芬丟掉拐杖，屁股一顛一顛地往外跑，沒有皮膚的臉上，漲得通紅。
“穀政委，不要怕，不要怕！他們還是人民警察噻，不敢違法犯罪的。”李強揀起拐杖，跟著屁股後麵攆上來。
“你不知道，羅瘋子他是真敢幹哪！我這張臉就是他毀的呀！”
穀曉芬現在是得了開水恐懼症。
“難怪穀政委看見開水就跑的，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潘祥問。
“你當我不想呀？法製大隊的薑哲那個死女人說什麼證據不足，就是不立案。哼，冤死老娘了！”
“領導的話法製大隊不聽嗎？”李強問。
“他娘的說什麼要依法辦案。我看這些就是狗屁法律，是保護犯罪分子的嘛！哎呀，快走，那個混蛋拎著開水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