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終於來了一輛中巴泊在了單岸咖啡門口。
瓶塞招了招手,十來個人魚貫而出,上了中巴。
何山是最後上的。
中巴是密封的,裏麵用純黑的汽車玻璃膜將玻璃蒙死,完全看不到外麵。
人上齊後,瓶塞將車門一帶,整個車廂裏黑咕隆咚起來。
這個時間不長,車發動之後,車內燈亮了起來,而且還打開了空調,吹起了涼風。
這時,隻見瓶塞拿出一個托盤,裏麵的有一個個小塑料袋。
他從後麵開始,每經過一個麵前,這個人就掏出身上的手機與小物件,如鑰匙、吊墜、項鏈什麼的。
大家不問,很自覺地做著這一切。
終於來到何山麵前。
“這是什麼意思呀?打劫嗎?”何山疑惑地問。
“這是進賭場的規矩。”瓶塞說。
“這是什麼規矩?”何山問。
“你以前沒有參加過搖骰子?”
看到何山一臉懵逼樣,大夥哈哈哈大笑起來,其中有一人問。
“我今天第一次。沒想到還有這麼個規矩?”何山撓著腦袋說。
“現在的手機什麼功能都有,打電話啦,照相啦,發微信啦,刷微博啦等等,為了保密,人家瓶子公司才做了這樣安保措施。你放心,下場後,公司會將這一切還給你的。我們玩了好多場,都沒有出現個失誤。”有人在一旁說道。
“就是。現在的人太喜歡曝光了,在哪裏玩呀,吃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呀,都要照幾張相,不是刷微信就是刷微博,全給曬出來,一點隱私都不留。”
“說這個呀!我有個女朋友,特喜歡幹這個,連今天穿的什麼小內內都要照張像上傳朋友圈,讓大家看看。她又長得不好看,個屁股癟癟的,一點都激不起人性趣。”
大夥又是一陣大笑。
“這個還好一點。我有個朋友便秘。隻要他拉出了屎,他高興了,也要照張相刷微博,讓人惡心的要死。”
“就是。如果有這樣的人,要是讓他來玩兩把搖骰子,他還不瘋狂地拍,刷微信刷微博,鬧得天下人知,要天下人給他點讚?”
“我聽說湖城財政揭不開鍋了,市委市政府出台政策,鼓勵各部門利用手中權力撈錢。如果知道了,那還不把我們一鍋端?坐牢罰款不說,可關鍵是今後我們就玩不成了!這個規矩很有必要,大家要遵守。”
說話的看來是個老賭鬼。
“我的手機落在酒店房間了,隻有這台筆記本。”何山說。
“是新人呀,那更得守規矩。瓶總,要搜下身,檢查仔細一點。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不是警察派來的探子?”又有人說。
“尼瑪,以為搖個骰子,蠻刺激的,那還知要守這麼多規矩?不玩了,放我下去。”何山裝著不高興了,撒起小少爺脾氣。
“你以為這車是說上就上,說下就下的呀?既然上了賊船,也要等賊打家劫舍得手了以後才行。如果你不配合安檢,過會大家玩,你坐小黑屋。等我們散場了,再把你和我們一起放了。”
又有人說。
“你們這是侵犯人權。”何山說。
“嗬,這小子說話笑死人了!賭博是違法的,開賭博公司是冒風險的。為了安全,賭博公司那還管你人權不人權?”
“好好好,我脫光了衣服讓你們看。”何山說完,便開始從裏到外脫衣服。
看樣子,何山是認栽了,服了。
從外到裏,都是班路尼,都是名牌,連鞋子襪子都是耐克。
對了,大家也看到了,人家被女人甩了,剛弄了個好幾百萬呢。
這小子是個有錢的主!
“為什麼要交項鏈手箍的?我這可值大幾十萬呢!”何山一邊取,一邊問。
“你又沒人擔保,誰知道你是不是探子呀?誰知道這些東西裏有沒有針孔攝像機呀?”瓶塞忍受不了何山嘰嘰歪歪,終於發火了。
瓶塞一發火,凶相畢露。何山不敢說話了,乖乖地取下粗大項鏈、手鏈、腰箍、腳鏈,都交給了瓶塞。
瓶塞拿了一個袋子,將他的東西裝好,並寫上了名字。
何山做完這一切,剛穿完衣服,瓶塞又說道:“亮版!”
“亮版是什麼意思呀?”何山問道。
“就是你帶了多少錢。我們這是富玩,少於五萬元不許進來。我八萬。”身後的一個中年胖子從座位底下拿出一捆鈔票,朝大家亮了亮。
“我二十萬。”
“我十六萬。”
“我九萬。”
……大家一順地舉起錢,報出了攜帶的錢數。
大家報完數之後,都齊刷刷地看著何山。
何山舉起兩捆錢說:“我十萬,是不是帶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