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呀,你做檢察官好幾年了吧,怎麼還沒有養成重證據、輕口供的習慣?羅誌光一個的口供能證實穀曉芬沒有指使?即便沒有指使,開除何山是她親自宣布的吧?造成了冤假錯案,這是亂作為行為吧?我們現在是反瀆職科,亂作為也是要查處的吧?”
“這個情節好象不夠。”
“沒有調查你怎麼知道夠不夠呢?”
“趙檢,穀曉芬可是區長馮正明的老婆,湖濱區可是給我們發工資喲!”
“對對對,有人還聽過穀曉芬嚷嚷,她與政法委劉誌鵬書記有一腿喲!”陶媛也跟著說。
“你倆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我放棄傳喚嗎?我們是人民的檢察官,能畏強權嗎?我看你倆還差素質呢!你倆不去,我去!”
趙建平說完就往外走。
“誰說我們不去了?”呂紅娟、陶媛立馬跟上。
檢察院在臨河派出所鬧這麼大的動靜,湖濱區分區領導應該早就得到消息。可是,大家怕沾火星,硬是沒有人一個向局裏彙報。
這樣,不僅局長吳光明不知道,就是穀曉芬,也毫無消息。
當趙建平帶人一行推開穀曉芬的門,穀曉芬還囂張得不得了。
“你們是誰?”
“你們不知道敲門嗎?出去!”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政委穀曉芬!”
“穀曉芬,你好大的官威!”趙建平冷喝一聲。
“穀曉芬,我們是湖濱區檢察院反瀆科的,你因亂用職權,被我們立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這是刑事傳喚證,你簽一下字。”陶媛拿出傳喚證放到辦公桌上。
“檢察院?檢察院是幹什麼的呀?我又沒有犯什麼事兒,為什麼要跟你們走呀?”穀曉芬瞎了一隻眼,戴著一個黑眼罩,另一隻眼的視力也不怎麼好,看了一眼傳喚證,往地上一丟,仍然氣焰囂張。
“來人,將穀曉芬帶走。”
陶媛跟呂紅娟,還有兩個男檢察官一起上來,將穀曉芬架著便往外走。
“我可是區長馮正明的老婆!我是政法委書記劉誌鵬的老情人,你們敢動我,真是膽大包天!”
穀曉芬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嚷嚷。
“穀曉芬,我不管你是誰,跟誰有關係,但是犯了法,就要接受調查。何山被栽贓陷害,你是主謀吧?”趙建平冷冷說道。
“栽贓陷害我不清楚呀,那是羅誌光幹的事呀,我隻是開除了他,擼了他警察呀!”
看抬出身後兩尊大佛沒用,穀曉芬急忙辯解起來。
趙建平那管哪些,下令大家將她抬下樓。
一群檢察官進來,門房早就將這一情況彙報到了辦公室。
局長吳光明聽到右邊有動靜,就知道是到了政委辦公室。吳光明馬上下樓,讓司機開上車,下派出所搞調研,作指示去了。
夏仲鳴老神在在,呆在辦公室裏打盹,頭一點一點的,就是聽不到樓上動靜;
鄭樹地看文件很認真,就是不受外界幹擾。
隻有副局長楊浩坐不住了,跑過來問明情況。
“楊浩,快叫人來,把他們趕出去!我是馮區長的老婆,我是政法委書記劉誌鵬的老情人,他們也敢抓呀?”
這個時候,穀曉芬真的怕了,口無遮攔,大叫。
雖然沒有打過交道,楊浩還是認識趙建平的。問清事由,楊浩沒有作聲,便回到了辦公室。
人家執行公務,如果他再阻攔的話,人家是不是也要把他帶走呀?
為這麼個女人犯傻,不值得。
就這樣,穀曉芬被帶走了。走的時候很丟人,邊拐杖都沒有帶上。
回到辦公室,楊浩很快將這一情況彙報給了區長馮正明與政法委書記劉誌鵬。
聽到這個消息後,兩個人都摔了杯子。
劉誌鵬雖然生氣,但沒有管。穀曉芬這個女人太能生事了,讓她吃吃虧,好長點記性。
馮正明可不行呀!
雖然馮正明與她現在是同床異夢,不對,沒有同床,也沒有做夢,可名義上,她還是他妻子呀!
再說這死女人就是一紙老虎,官癮大,如果檢察院把她打回原形,她就會比何山慫,一定會一五一十地招供,甚至不該說的也會說。
他一個當區長的,那有不貪點汙受點賄的?否則,幾個小三小四怎麼包養?
如果拔出蘿卜帶出泥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馮正明便給趙建平打電話。
可趙建平居然掛機,不接他電話。
也難怪,前不久趙建平找他要點辦公經費,他認為檢察院隻有反貪局不能得罪,其他就沒有什麼,於是沒見。現在,報應來了,而且來得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