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山沒來。
皮子歌走了後,何山看著辦公區裏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玩遊戲的、看手機的一幫人,心裏是拔涼拔涼的。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何山剛被提拔,也是想燒這三把火的。沒想到火苗還沒有點起,就被薑哲這娘們一盆水都潑熄了。
這三十個人站沒有站相,坐沒有坐相,有紈絝,有阿鬥,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幫病鬼癆鬼,這怎麼能帶著他們建功立業呀?
他越想越氣,想打電話先罵一頓薑哲出口氣,這娘們太壞了。
沒想到氣性太大,手一滑,撥錯了電話,把鄭海的號碼撥通了。
“嗯?何山,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呀?昨天晚上剛見了麵的,還沒有聊夠呀?”鄭海熱情地說。
“哎,鄭組長,鄭大處長哎,我對你應該是蠻好吧?你怎麼這樣坑我呀!”
“我坑你什麼呀?”
“還不坑?你們處的那個肖八,就是一個癮君子、貨班子(吸毒人員),你們怕處理他受牽連,把他弄到底下分局裏來,也不要戴帽子硬塞到我六組裏來噻!”
何山訴苦道。
“何山,你說肖八的事?我告訴你,你還真說對了,是我來之後向政治部建議讓他下派到六組的。”
“你要下派唄,就弄個過硬的人戴帽子到我這裏來噻,你弄一個貨班子給我,怎麼辦?讓我當惡人把他開除?”
“你敢!我把他弄到你那兒是讓你給他治病的,幫他戒掉毒癮的。”
“你別激我!他躺在沙發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我這裏又不是強戒所,吸毒可是違法的,我不將他送到強製戒毒所去,就對得起你鄭處長了。”
“何山,你別激動!你聽我說,你知道肖八是什麼人嗎?他是我們緝毒戰線的真正英雄。他曾三次打入販毒集團內部臥底,破獲多起製毒販毒案件。他的吸毒就是在臥底時被毒販強行逼的。如果我們開除肖八,以後還有誰敢去臥底?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事我們不能做呀。為他戒毒我們禁毒處想盡了各種辦法,都沒有用。所以我想到你了。禁毒處現在捉襟見肘,不是你給點錢都不知怎樣過日子了,我是沒有診治費給你的。你說這樣的英雄,你救還是不救?”
“你狠。看你當過六組組長的份上,我救還不成嗎?”
聽了鄭海的話,何山對肖月立即有了改觀。
臥底販毒集團,就是出生入死,隨時準備付出生命。這樣的錚錚漢子,鐵血警察,何山是打心眼裏佩服的。
跟鄭海剛聊完,手機又響了,原來是羅修華打來的。
“兄弟呀,聽說你中大招了?薑哲那娘們不一般呀!哈哈哈!”
“哎哎哎,羅大哥,你還有心情笑呢!那娘們坑我,你這麼高興呀?”
“高興呀!為什麼不高興呀?你成天喝美酒泡美妞,揮金如土,日子過得花天酒地,讓你嚐嚐被人整被人穿小鞋的滋味,有什麼不可呀?”
“你到底是跟誰一夥的呀?我昨天才給你一千萬呢!要不我收回。”
“釘是釘,鉚是鉚,一碼歸一碼。她下手真狠,三十來個末腳貨(沒用的東西)都塞給你,夠你喝一壺的。她比穀曉芬更厲害!我真心地佩服她!”
“那我學你,這就拎壺開水去,將她那張漂亮的小冷臉燙花了它。”何山恨恨地說。
“你為什麼要燙人家的臉?”
“對待壞女人就是要燙花她的臉呀!對穀曉芬,你不是這樣嗎?我有樣學樣不行呀?”
“兄弟,你還真不能跟我學。她跟穀曉芬不一樣。穀曉芬是為私欲而設計害人,叫陰謀詭計。薑哲這是為工作,明目張膽地下狠招。招數雖然狠,但不害人。”
“你哪來這麼多歪理呀?聽不明白。我現在正準備跑到局裏去掀這臭娘們的辦公桌,燙花她臉!”
“兄弟呀,我敢打賭,你這一鬧,正中她的下懷。”
“那好呀,她懷裏有大咪咪,我正好摸一摸,興趣來了還可以啃一啃呢!”
“你別嘴上逞能,她真把你摟住了,我怕你嚇得都翹不起來!我告訴你,根據我這麼多年跟她打交道的經驗,這娘們從不使單招,連環馬是她最基本的套路。”
“依你這麼說,她還有後招呀?會是什麼狠招呀?”
“我又不是她肚裏的蛔蟲,怎知道是什麼?”
“那我怎麼辦?”
“以靜製動,是最好的辦法。你不理她,不接招,她就拿你沒整。”
“不理她哪成呀?我還想當個好警察,建點功立點業呢!”
“人有欲望最可怕。那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把她扔給你的這些人,搞個化腐朽為神奇,全部化成有用的人,才能讓六組工作搞上去。”
“這些都是孬貨,怎樣化腐朽為神奇呀?我又不是超人!”
“兄弟喲,你說對了,在我心中,你就超人,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