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地掛了肖月的電話,何山這才想起來要給李小祥打個電話了,帶隊路出來這麼長時間,局裏什麼情況不知道,心中難免打鼓。
“老李呀,我是何山。接電話方便嗎?”
電話一通,何山說道。
“仁可呀,我是李小祥,現在我正跟我們吳組長在轄區裏走訪,了情民情呢!有什麼事,過會兒你再打過來!”李小祥對著手機一通嚷嚷後便掛了電話。
敲開強爹爹任誌新家門後,李小祥讓吳小萱與任誌新閑聊,自己卻裝著上公共廁所,馬上給何山打電話。
“何組長呀,剛才吳小萱在一旁,我不好講話。”
電話一通,李小祥解釋說。
“一聽你左顧而言他,我便知道你在打馬虎眼。說說,家裏情況怎麼樣?”何山問道。
“你把大夥帶走後,吳小萱急了,天天纏著我,逼我交代你把隊伍拉到哪裏去了!”
“一個當領導的,被自己的隊伍給弄丟了,是有些急的。你還是不告訴她隊伍在哪裏。”
“這個我知道。我本來就不知道你們在哪裏。”
“事先就不問我將隊伍帶到哪裏,任何人問起來回答都是不知道,既不為我扯謊,又不欺騙組織,薑還是老的辣。”
“都是退休之人了,辣不辣沒有什麼關係!嗯,記起來了,、吳小萱問我六組的錢存在哪個銀行,密碼是多少。她說局裏統一規定,教導員與政工科長一支筆管理財務。”
“哦,知道了。”
何山一聽,就知道這是新局長薑哲燒的一把火,矛頭直指他何山。這娘們看來對他把錢贈送給市老幹局及市禁毒處、治安處還耿耿於懷。
“第三季度工作目標分解下來了,聽吳小萱說是按人頭下的,六組沒有優惠。每個月每個警察必須偵破一起刑事案件,刑事拘留一個犯罪嫌疑人,逮捕率要達到百分之百;每人每月還要查處五起治安案件,強製戒毒一人!”
“我們六組有三十一個人,那不是每月要破三十一起案件,關三十一個犯罪嫌疑人?還要查處一百五十五起治安案件?任務好重哦!對了,有沒有罰款任務?”
“公安局現在就是靠罰款支撐著,哪有不下達任務的?每人一月一萬,局裏與查處單位對半分。這個政策目前還沒有變。”
“除了工作方麵的事,你還知不知道其他的什麼?”
“我們六組成員中是不是有個又姓範又姓謝的?”
“嗯,是有這麼一個人。”
“他是市局範相夏政委的兒子。聽說範政委多次跑到局裏來發脾氣,說六組亂彈琴,警力這麼缺,搞什麼集訓!後來又聽說他老婆跑到分局,拍了薑哲局長的桌子,向她要兒子,搞得薑局長很難堪!”
“嗯,知道了!”
“羅益國的老婆閨女跑到組裏哭了的,她們說羅益國得了肝癌,是晚期,你要注意一點!不行你就把人家放回來。死在集訓中不好!”
“嗯,這個我知道。如果他家屬再來,就跟她們說肝癌給治好了,羅益國身體現在倍兒棒,吃嘛嘛香!”
“這個我信!”
“還有沒有人找我?”
“薑哲局長親自來問過我你把隊伍帶哪裏去了,我如實回答不知道;吳局長、鄭主任、夏書記問我怎麼回事,我依然如實回答不知道。”
“他們找不到我,表現如何?”
“市局領導我不知道,隻知道分局長薑哲很生氣,吼了幾回吳組長了!”
“哦,知道了。有時間我再打電話給你!”
何山收了線,開始沉思起來。
薑哲耍陰謀詭計把自己留下來,是想自己有能耐,能多破案、多撈錢,能多為她創些政績;把全局的老弱病殘及歪瓜裂棗都塞給自己,就是想征服自己。
人們常說,是人都想征服世界。惟一的區別是男人直接征服世界,女人是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薑哲是個有野心、有能力的女人,她不會甘於平庸,她也會走征服男人達到征服世界的這個路子。
她的野心,有一點心智的男人都看得懂。可是有的男人就是抵不任她的高冷豔惑,心甘情願地臣服在她石榴裙下,聽從她驅使,為她鞍前馬後打江山。
如果沒有磕拜六個師傅,沒有得到異能,如果自己還是那個窩囊慫鬼,如果遇到薑哲,她這樣對待自己,自已一定會屁顛屁顛地讓她征服。
可是現在的自己,並不差美色,身邊鶯鶯燕燕太多,就象一個人長期泡在蜜罐裏,麻木了,薑哲美色對自己形不成誘惑。錢財自己有,不必為鬥米而折腰。可是自己是個男人,不能無所事事,總該幹點自己愛幹的事。
自己愛幹的事是什麼?那就是當警察!
既然想當警察,就要把這個警察當好!
現在,自己把六組帶出來特訓,把這些人訓得再好,薑哲肯定不會表揚自己,說不定還要摳住自己擅自帶隊外出作文章,死死地壓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