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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哲局長不會允許我們六組以湖濱區分局的名義將這些人提請逮捕的。你們檢察院又不能直接對應我們六組,提前介入沒用!”何山說。
“這倒是一個問題。法律規定,我們區檢察院隻能對你們區分局,如果你們區分局不提請逮捕,我還真沒辦法。看到的肥肉吃不到嘴裏,讓人眼饞心饞啊!”
湖濱區檢察院副檢察長趙建平說。
“你個當檢察長的,怎麼一遇到困難就叫苦呀。人們都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你再想想。”
“我們要依法辦案,按程序辦案,能夠亂作為嗎?不過倒有一條法律可以搞定,隻知你舍不舍得了?”
“你說都沒說,我怎麼知道呀。”
“《刑事訴訟法》有條規定就是檢察機關行使檢察權的時候,可以偵辦自己認為有必要的案件。”
“你是說我把這起案件移交檢察院,由你們來偵辦?”
“嗯,就是這樣的。”
“移交你們了,我的刑拘人頭怎麼辦?我的罰款任務怎麼辦?再說我得罪了這麼多人,一點想頭都沒有,虧不虧呀?”
“你既想執法公正,又想完成任務,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
“那讓我好好想想。”
放下電話後,何山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自己好不容易抓到這麼多人,還費了六顆震眩彈,就這樣輕飄飄地拱手給人,破案任務怎麼辦?白花花的銀子送給了別人,心也不甘啊。
可是薑哲這樣處理,明顯沒有做到公正執法。讓這些家夥象出菜園一樣走出六組,六組威名何存?以後還能在湖城立足嗎?
自己還想把六組打造成讓罪犯聞風喪膽的部隊,你說讓這些家夥寒毛都沒有掉一根走出去,還不會讓人笑掉大牙?
跟薑哲鬥氣事小,六組的名聲事大,法律公平公正事大。想到這裏,何山再次打通趙建平電話:“隻要你們檢察院頂得住壓力,將這些人全部關進看守所,我就移交。”
“兄弟呀,你做官也不想個情,看守所一下子能關這麼多人嗎?”
“能夠關。我們才送了四個案犯到看守所去了,看守所長胡大成說現在的辦案單位都盯著錢,把本該判刑坐牢的案犯都降格作了罰款,或取保候審,收取保證金了。要關八百人的看守所,現在不到一百人,好多號子都空著呢。”
“兄弟呀,你也知道我們檢察院是清水衙門,我不弄點錢心裏撓得難受呀?”
“這樣,主要骨幹,特別是何蝦皮、胡爬爬一定要移送法院判刑,其他的人也要關一個月,然後你隨便處理。”
“行。罰了款,或收了保證金我們一人一半。”
“錢不錢的無所謂,關鍵是你要頂住壓力。”
“嗯,說到這裏,你得先要瞞一下,不要說我們檢察院接手了案子,這些人無孔不入。隻要把這些人送進了看守所,再多人說情,也不會輕易釋放了。”
“嗯,我們六組可以扛到明天晚上。你要知道二十四小時一到,沒有法律手續,我們就得放人。”
“用不了這麼長時間,我這就讓呂紅娟、陶媛趕到院裏,你讓人悄悄地把案卷送過來開逮捕證。”
“好的。”
何山給羅益國說了一下,羅益國拿著案卷出了門。
薑哲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躺在沙發上,等待著六組辦案人員來敲門。她吩咐了的,六組辦的這個案子,隻能由她簽批。
何山再驢再強,也不敢把這麼多人犯不經審批就釋放了。要依法處理,就必須按照自己要求來,這不怕你何山不低頭。
小樣,姑奶奶還治不了你?
可是躺在沙發上都睡了一覺,到了淩晨四點鍾了,還沒有動靜,薑哲再也睡不著了,便給吳小萱打了一個電話。
吳小萱在自己的寢室裏睡得正是屁是屁,鼾是鼾。接到電話後,她穿著件睡衣下了樓,看到何山合衣躺在二樓休息區沙發上。朝窗外一看,看著高娜帶著一幫女警端著衝鋒槍,站在院子各個角落看守著人犯。
審問筆錄做完後,何山便讓龔輝帶著紀委同誌都回去了,現在大院裏隻剩下六組的隊員看守這些人。
看清楚之後,吳小萱跑到三樓,小心小氣地捂著嘴,向薑哲作了彙報。
她沒有想到,人家何山有特異功能,她的一舉一動老早就盡收眼底。
聽了彙報,薑哲以為是何山還抹不開麵子來求自己,二十四小時還有段時間,就讓他折騰一下,吃點虧,受點累,記點教訓,領教一下跟姑奶奶鬥的後果。
於是,薑哲換了一件半透明睡衣,伸了一下兩條大長腿,在雙人沙發上美美地睡去。
與何山鬥,實在是其樂無窮啊!
淩晨五點鍾的時候,三百二十一個人的《逮捕證》才開完。六點鍾的時候,李小祥聯係的大公交來了,一共六輛。將這些人全部裝上車後,每輛車派隊員持槍押解,很快到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