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山洞交給了龔滿堂,將現金交給了李琳,何山要負責的隻有人犯了。李小祥叫車現在是輕車熟路,電話一打,公交公司便派了兩台大客開過來了。
隊員們一對一地往下押人犯,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吊藍上下,七十三名人犯終於全部押下來了。
六組的人和江煙集團打假隊的人一道,將人犯全部押到了六組。
有了打假隊的人員看守,六組除了吳小萱一人外,全部上陣審問人犯。
製假售假跟其他犯罪不同,屬鬆散型犯罪。團夥成員之間沒有訂立攻守同盟,也不存在誰給誰頂包,抓住後,隻要辦案人員一問,他們就有什麼說什麼,交代起來特順利。
硬要說有什麼麻煩的話,那就是嚴哥。
範謝天審他。
嚴哥看了範謝天一眼,把他當成了乳臭未幹的孩子,什麼都不交代外,還威脅他不要走夜路。走夜路小心被人打悶棍。
這話範謝天聽了受不了,何山聽了更受不了。他嘴巴一歪,範謝天便明白是什麼回事,一把抓住嚴哥進了審訊室,門一關,燈就熄了,而且探頭也壞了。
隻聽見裏麵鬼哭狼嗥。
龔輝帶著紀委的人全員到位,站在院子裏幫著看守人犯。聽到這個聲音,他對何山說:“兄弟呀,好多年沒有聽到這種音樂了,真是美妙呀。”
尼瑪,人家境界就是高,能把鬼哭狼嚎當音樂聽。
有了打假隊與紀委的看守,有了檢察院的把關,審訊很快結束。刑事拘留提請表打出來後何山簽上字,羅益國局裏都不用去,直接找薑哲簽字。
因為薑哲現在坐在何山大班椅上,美滋滋地喝著吳小萱衝的咖啡。
今天,吳小萱樂壞了,不斷地提到轉帳成功的短信,她算了一下,有一億六千萬左右。
“薑局長呀,我來六組這麼些天,是第一次掌管這麼多錢呀!”吳小萱說道。
“以六組的能耐,弄這點錢算什麼。今後弄的錢還要多。你給我好好地管好六組的錢。何山這家夥手鬆,大手大腳的,弄再多的錢,他一下給花沒了。是個敗家的爺們。”
“嗯,我堅決牢記局長的話,死死地卡著何山的錢袋子,不讓他亂花一分錢。”
“對了,你轉一億五千五百萬到分局後勤科,局裏都揭不開鍋了,等錢用。”薑哲說道。
“薑局長,一下子轉走這麼多,是不是跟何山打個招呼呀?這些錢畢竟是他帶隊員弄回的,我沒有出一分力,相反把錢轉跑了,情理上說不過呀。”
吳小萱疑慮道。
“我一個局長作出的決定,要他何山同意嗎?六組的錢不是局裏的錢嗎?你馬上就轉,要不然他記起來了,又把錢花光了。”薑哲霸道地說道。
吳小萱知道,自己在六組算是可有可無的人,要想在六組刷存在感,還得有薑哲這個局長給自己撐腰不可。
現在薑哲這麼說,她隻好服從命令,跑到銀行去,將錢轉到了分局帳上,六組的戶頭上隻有四百來萬了。
回到六組後,發現薑哲走了。
吳小萱立馬輕手輕腳地上了三樓,躲在寢室裏不下來。
吳小萱突然覺得自己象叛徒,對,就是六組的叛徒!
轉走大筆的錢,這件事肯定很會穿包。她不敢想象何山知道後會拿她怎麼樣。
隻有躲在三樓,躲一天算一天。
到了晚上的時候,全部的人犯,一共八十六人,全部刑事拘留,大家一鼓作氣,全都送進了看守所。
為了鼓勵大家,何山把追回的一車煙送給了江煙集團,說是讓江煙集團鑒定後銷毀。
龔滿堂以江煙集團的名義給參戰的幹警每人獎勵十萬元,獎勵打假有功,紀委的全體同誌都有,檢察院來指導工作的也有,薑哲與司機小剛也有。
六組的人當然有了。除了吳小萱外,於婷把全組隊員的工資卡號報給了江煙集團。龔滿堂指示,六組的成員每人三十萬。
江煙有的是錢,也有這筆獎勵經費。
何山也不客氣,讓大家照單全收。
晚上,龔滿堂沒走,因為那麼煙葉、那麼多成品煙、那麼多機械要從山洞裏吊下來,沒有個把星期肯定完不成。
當然,龔滿堂是老總,把事情可以交給其他人做,事實上,他也是這樣幹的。
他要留下來,純屬是為了何山早晨一句話,給他治治,讓他年輕一點。
和龔滿堂一樣,何山也沒有必要事必躬親,把案子交由羅益國總負責後,他也沒事幹。
於是,他把龔滿堂約到了家裏,即金湖九號院。
約他的同時,還約了供電局長蓋成與自來水公司經理謝小培。他本想約約高欣的,一想,怕三人感到尷尬,也就放棄了。
何山發了一個位置給三人。
聽說何山要親自下廚,跑得比以前更快。
何山在儲藏室裏看了看,酒還有六壇,是頭曲,記得是江酒糟父子離開湖城釀的最後一鍋酒,是頭曲,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