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解下圍裙坐下來剛喝了一口酒，隻聽小姑娘在一旁怯怯地說：“先生，你做的菜太香了，能不能讓我嚐一口？”
“哦，你想吃是吧？沒問題。我做的多，我哥倆吃不完的。那個是你姐吧？看著是廚師。你倆拿碗過來隨便揀，湯隨便喝。”何山大氣道。
“還楞著幹什麼？別不好意思。能吃到我兄弟做的菜是你倆的福氣。晚了可被我吃光了！”羅修華也說。
於是大姑娘小姑娘各拿一隻碗，一隻夾青菜，一隻盛雞湯。
何山看到她們揀得不全，又拿起一隻大碗，將酸菜魚連肉帶湯地添了一大碗遞給了姐妹倆。
看到何山獻殷情，羅修華也不落後，倒出一杯白酒遞過小姑娘說：“這是大西北的女兒紅，小姑娘變成大姑娘了，嫁人的時候才喝的，機會難得，也嚐一嚐。”
反正店裏沒有生意，姐妹倆端著菜和酒到裏間吃去了，大廳讓給客人好喝酒聊天。
“兄弟呀，說說，怎麼個組長的位子都坐不住,讓人給擼了？”
“哥呀，這酒還沒有喝開，你就哪壺不開提哪壺？為啥？還不是薑哲那個臭娘們不可理喻！”
“呃呃呃，現在是咱哥倆在喝酒，別張口閉口臭這臭那的，敗胃口。薑哲這娘們長得挺美的，平常還噴點高級香水，蠻香的。再不許說她是臭娘們了。”
“好。哥呀，你說薑哲這香娘們兒真是有意思，當初孟廳長問我想到哪裏去的時候，她拚死拚活地把我留在湖濱。到了湖濱後又不待見我，把些廢材都塞給我。我嘔心瀝血把這些廢材打造成了一支還算可以的隊伍，給她破大案命案，給她解難，還給她撈回了個把億的錢，她卻不領好，處處針對我，讓我難受。”
“怎麼針對你呀？”
“怎麼針對？六組明明隻有六個人的編製，除了我一個正式在編外，她給我弄了三十個臨時工。”
“她是讓你給她背包袱。”
“我帶六組好好的，她硬塞一個吳小萱過來。誰不知道我是被臨河派出所趕出來的呀？誰不知道我跟臨河派出所有過節呀？誰不知道我跟吳小萱有仇呀？她還讓她給六組管錢。”
“人家這是領導藝術。怕你搞獨立王國。”
“這些我都忍了，最難忍的是辛辛苦苦打了一場假，弄了一點錢，我想給弟兄們發點獎金，配一輛車，結果用錢時，你猜怎麼著？”
“錢被吳小萱轉到了局裏帳上，是薑哲要她偷偷地轉的。”
“你怎知道得這麼清楚？”
“六組的一點破事，還有什麼秘密可言？你們風頭正盛，全湖城人都盯著呢！”
“這麼說，全湖城人都替我委屈？”
“替你委屈一個屁呀！你不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呀？”
“別搞得文縐縐的，說通俗點。”
“那就是出頭的椽子先爛，懂了吧？”
“懂了，那就是說都支持那香娘們擼我的職唄！”
“你也不要感到難受。起碼也有欣慰的地方。”
“這多難受呀？還欣慰得起來？”
“當然呀。你要欣慰自己帶出一支好隊伍，一支忠心耿耿的好隊伍。”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呀？”
“我一直都關機，知道什麼呀？”
“也是。香娘們任令吳小萱代理六組組長，大家都不認，三個紈絝把她扔到了門外，還派專人站崗守門，不讓她進六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