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晨九點鍾的時候,江城第一強製隔離戒毒所側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幾個人來。他們都是戒毒期滿的吸毒人員,何山就夾雜其中。
當然,何山隻有自己知道自己叫何山,別人可不知道他是何山。監管警察發放的釋放證上麵寫得清清楚楚:叫鄔勇軍。
現在我們不再叫他何山,要改口叫他鄔勇軍。
鄔勇軍慢騰騰地走出戒毒所的大門,抬頭望了望天空,白辣辣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戒毒人員釋放跟其他刑滿釋放人員不一樣,人家釋放有人接,有的是家人,有的朋友哥們。
前不久有個地方黑社會老大,出獄時有一排小弟在監獄大門口鋪紅地毯,敲鑼打鼓,燃放鞭炮煙花,豪車停一大排。
老大穿著一套白西服,外披黑鬥篷,戴墨眼鏡,那個氣場足呀,倍有麵子!
而現在,戒毒所門前,別說沒有人歡迎,就連車也沒一輛。
人們都知道,其他犯罪還有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時候,還有江東子弟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的機會,可是一但吸了毒,那就是萬劫不複,沒有任何機會了。
對於吸毒人員,人們往往紛紛躲避。
有人來接?歡迎出監?那就是做夢!
出來吸毒人員很有自知之明,出門後很快就散了!不一會兒,門口隻剩下鄔勇軍一個人了。
鄔勇軍知道,在這門外的某個地方,一定有人盯著他一舉一動,從現在起,他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
鄔勇軍兩眼無神地掃著街麵,然後順著馬路遊蕩起來。
現在出了監,身上沒有一分錢。為了生活,他得學著其他吸毒人員去偷,去搶。
吸毒人員為了籌措毒資,女賣淫,男偷盜搶劫,這是慣例。
反正鄔勇軍又不是第一次偷盜。
終於,在一個公交車站附近看到一輛電動車沒有上鎖,更有意思的是車鑰匙居然還在上麵。看來是送快遞的小哥為趕時間,把鎖車這事給忘了。
天助我也!
鄔勇軍跨上後扭動鑰匙,電瓶車便跑了起來。
在偷車現場兩三百米地方,停著一輛寶馬x6,開車的是一名男子,副駕上坐的是一名三十五六歲的妖冶女子,後座坐的是一位二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子。
“小姐、二姑,我看清楚了,是鄔勇軍,他被放出來了!”男子說道。
“鄭海,姑奶奶的睛睛不瞎,看著呢!人一旦吸了毒,,就他媽徹底地毀了!你們看,這個偷電動車的男人,誰會想得到他是曾經風雲紐約的販毒大王弗蘭克?”小姐說道。
被稱為小姐的當然是刁鳳了!
“小姐呀,不認真地看,還真認不出來他就是鄔勇軍呀。你看你看,邋裏邋遢的,這人也變形了,哪是那個風流倜儻、龍精虎猛的鄔勇軍呀?想當初,多少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二姑藍鳳凰說道。
“毒品呀,就是害人!我的一個得力保鏢,不知為我擋了多少刀和子彈,就這麼被毀了!看著都心痛呀!”刁鳳說道。
“小姐呀,為了組織長遠打算,我們是不是要拿鄔勇軍作個反麵的教材,約束約束手下,不許吸毒呀?據我所知,做我們這種斷子絕孫生意的,做得越大,就越不許沾這種東西的。”藍鳳凰說道。
“二姑,你說得對。這也怪我,當初這個家夥太逗女人喜歡了,不說其他的女人,就你與三姑、四姑為他翻了臉,搞得組織不合,我才痛下狠心讓他吸毒的。我想把他廢了,組織就不鬧得四分五裂了。沒想到呀,組織是保全了,可是我的保鏢卻沒了。他是從小到大,都一直跟著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