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何山是在接電話中度過的。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大家都是告訴他喜訊,請他喝大酒的。
有些人提拔晉升,他是幫了忙。這個忙幫得也特輕鬆,就是在蔡永光麵前嘚啵了幾句。
有些人的晉升,他根本就沒有提,與他毫無關係。
可人家一古腦的都感謝他。
為什麼呢?他沒有說就是最大的幫忙。如果在蔡永光麵前嘚啵兩句,他們就有可能象柴暄與高洪龍那樣,不僅升遷無望,還要下地獄。你說人家不感謝他,哪能說得過去。
又有小道消息說,蔡部長特別喜歡這個何山,三天兩頭地往他家金湖九號院裏去。因此,何山這個小爹千萬不能得罪呀。
於是乎,大家通過各種關係,想與何山結交認識。
老六組的人就不說了,新六組的人也不說了,他們接的電話太多,沒有一個不是托他們想認識何山的,連楊冰倩這個最不好打交道的高冷美人都接不了不少電話。個個電話都提到了何山,硬是把她這顆冷酷的心搞得動搖了。
何山有什麼好?就是比別人長得帥一點,能耐大一點!原來話都說不清白,本小姐從來都沒拿正眼看他呢!
何山有什麼好?就是一個花家夥!身邊花花草草太多,鶯鶯燕燕環繞,十足的一個小流氓呀!怎麼自己的妹妹雪倩做夢都喊他的名字?
何山有什麼好?為什麼本小姐心裏就是放不下他?
這一天,楊冰倩就是靜不下來搞策劃,組織局裏青年民警搞個活動。
還有可笑的事,有人不知道何山與穀曉芬是死對頭,居然把電話打到穀曉芬哪裏去了。說她與何山共過事,關係應該不錯,能不能把何山約出來吃個飯,認識認識。
這一幫子人基本上是穀萬春的老部長,想在新班子領導之下有所作為,必須得到上級重視。得到小道消息說何山與組織部長蔡永光關係不一般,於是削尖腦袋四處打聽。於是找到穀曉芬頭上了。
穀曉芬聽了電話,氣瘋了!她睜著一隻獨眼,拄著拐杖,狠狠地戳著地板,瘋狂叫囂道:“何山,你個鄉巴佬!我讓你滿世界招搖!哼!你有醫術不救我老公,我跟你誓不兩立,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氣順了一點後,穀曉芬給李強打了一個電話。
“小李子呀,幹啥呀?”
“我在所裏上班呀。”
“這樣,我有個任務交給你。你派個信得過的弟兄,日夜盯著何山。他隻要還是個人,我就不信他不犯錯誤。”
“政委呀,何山這個家夥不差錢,他不會貪汙受賄呀。”李強說。
“貪汙受賄你盯得了?再說,他不幹這個,難道不會搞女人呀?”
“政委呀,在這個方麵我們吃過虧呀。紀委書記任偉不是為這事被擼了?我們要吃一塹長一智呀。”
“任偉那個豬,他哪會辦事!”
“政委呀,再說何山沒有結婚,他跟誰談戀愛都是自由呀。跟蹤這個沒有多大的用。”李強說。
“你也是隻豬麼?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他與女人混多了,我們掌握得多了,老娘也不向紀委舉報,學治安處的套路,發到網上。老娘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好,今天我就放黃誌軍的大假,讓他夜以繼日地盯著何山。”
晚上,何山受邀參加湖城人民醫院建院三十周年酒會。
酒會在原山荷月餐廳第一樓大廳主行。
酒會邀請了很多省市領導及一些老專家、老教授。省衛生廳廳長秦武來了,湖城市委書記尹南生來了,市長江耀來了。當然,主持全市衛生工作的副市長蔣琬也來了。
何山是被作為專家邀請的,與一些老專家、老教授放在一起,坐在一桌,與省市領導的席位不遠。
晚上六點鍾,院長周富秋發表了熱情揚溢的講話。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大家好!”
“今天我們湖城人民醫院迎來了它的三十周年華誕。作為湖城人民醫院一員,我感到萬分激動。三十年前,我們湖城人民醫院還是一個小小的衛生所,醫護人員不到十人,條件簡陋,醫療水平也不高。大家看看三十年後的今天,我們的湖城人民醫院,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醫護人員達千人,醫療技術在本領域遙遙領先,湧現出了一大批優精人才。”
周富秋講到這裏,大廳裏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作為本院院長,在這裏,我要感謝全體醫護工作者,你們辛苦了!”
又是一陣熱烈掌聲。
“感謝各級領導的關心與厚愛!”
依然是掌聲。
“在此,我還要特別感謝一個人,那就是何山警官!”
底下又爆發了掌聲。
“也許有人要問,我們從醫的,為什麼要感謝一個警察?我可以告訴大家,何山警官是一個大醫專家。沒有他的出手相助,我們湖城人民醫院不會有今天,不會盛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