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你簽錯了,不是來追究你這個的。我今天來呢,一是代表湖城市委跟你說聲對不起,二來呢,求你出個麵。蔣琬呀,你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是一名黨員,又是幹部,你是不是以大局為重,給這兩家企業做做工作,讓他們撤訴呢?”
尹南生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對不起呀,尹書記。你說得對,我是黨員,我是幹部,要以大局為重。但是,尹書記,你想過沒有呀,我還是一名後進分子,境界還沒有那麼高。我現在既然不是湖城的幹部,那就沒有必要去操這些閑心。所謂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是這個道理吧。”
“蔣琬呀,那可是九十億的賠款呀,湖城就算砸鍋賣鐵也賠不起呀。”
“尹書記,這個不用跟我說。哦,馬上要上課了,黨校可不能遲到早退,如果得了差評,今後分配工作都受影響。對不起呀,尹書記,失陪了。”
蔣琬站起來,匆匆離去。
尹南生坐著沒動。他就知是這麼一個結果。把人家趕走了,這就是在政治上捅了別人一刀。從此以後,人家政治前途就會受到影響,這一刀不可謂不重。現在出了問題,又回過頭來求人家給揩屁股,人家能幹嗎?
尹南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湖城的。回到湖城後渾身不舒服,還發起了燒。
領導病了可是大事,秘書小高立即打電話衛生局長周富秋。周富秋親自跑到湖城人民醫院安排病房,鞍前馬後的照顧。
可是,所有的檢查都做了,點滴也打了很長時間了,尹南生依然是一會兒燒,一會是冷,跟打擺子症狀一樣。
沒有辦法,周富秋隻有求助吳正碌了。吳正碌帶著江子明、江虹、黃水平來給尹南生做了一個全麵檢查,依然查不出病症。
“西醫沒轍了,看來隻有求助中醫了,我給老婆子打個電話,讓她來看看。”
吳正碌拿出手機,給汪靜宜打了過去。汪靜宜現在是高齡孕婦,住在湖城人民醫院職工宿舍內,何山給她配了一些藥,要她在家保健安胎。
汪靜宜一個人在家實在是悶得慌,閑得無聊,聽到丈夫的召喚,立馬背起六將挎包,隨身帶著何山配的藥下了樓。
來到八樓高幹病房,看到一幫子人守在一張病床前。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嘴唇都起了泡,看樣子病得不輕。
“老婆子呀,這是我們湖城新的市委書記。從昨天起到現在,一會兒燒一會兒冷,象是打擺子症狀,可是檢查的結果不是打擺子。抗生素的藥也打了,就是有沒效果。”見到老婆腆著一個大肚子來了,吳正碌上前一邊攙扶一邊介紹病情。
“是不是哪裏長東西了?”汪靜宜問。
“全身都檢查了,沒有。”
“那我把把脈看。”
汪靜宜慢騰騰地坐下來,拉過尹南生的手,把起了脈。一會兒便說:“沒多大的事,這是急火攻心招的。我這裏正好有師傅配的藥,喝一點應該沒事了。不過,這也隻能管一陣,心病還得心藥治。”
吳正碌是湖城人民醫院一把刀,享譽華夏,其夫人汪靜宜是中醫界翹楚,無人能及。汪靜宜說沒多大的事,大家便放心一半。
汪靜宜從六將挎包裏掏出一小玻璃瓶水,讓吳正碌擰開,遞給王悅,讓她給尹南生喝下。
尹南生喝下之後,不到五分鍾,燒退了,臉上泛起了紅色。
“尹書記,感覺怎麼樣?”衛生局長周富秋問。
“嗯,好多了,沒事了,還倍有精神。”尹南生不顧醫生護士的阻止,一下子坐了起來。
“書記呀,你不能急呀,還得躺躺。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呀。你得慢慢地恢複呀。”周富秋也在一邊勸解道。
“周局長呀,湖城人民醫院與湖城中醫院的確不錯,醫生水平就是高,一下子就把我的病治好了。我有這個毛病,一發燒,就伴隨著發冷,每次生病不鬧個十天半月便收不住。你們兩個醫院的確不簡單。如果湖城所有的企業都象你們兩家醫院這樣興旺發達,湖城經濟何愁搞不上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