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何山呆在辦公室裏,讓辦公室主任劉小華看這幾年湖城市發展方麵的各類報表都翻了出來,並一一向何山講解。
當談到湖城五年發展綱要時,何山問道:“這個綱要是誰主持製定的?”
“何主任,這個綱要原來就有。尹書記上任之後看了一下這個綱要,並作了一些修改,就成了我們現在的發展綱要了。”劉小華說道。
“劉主任呀,你這個眼鏡是多少度呀?看東西這麼費勁?”
“何主任,六百多度。讀書鬧的。以前隻是近視,現在不僅近視,還散光。我想到眼科醫院做個手術,恢複一下視力,可人家檢查了一下說,我的視網膜太薄,不適宜動刀。不怕您笑話,就是因為這個眼睛,談了多年的女友都跟我分手了。”
能把自己的隱私跟人說,說明這個人並沒有多少城府,心地壞不到哪兒去。
“眼睛不好是很麻煩,不過也不是治不好。不動刀就不動刀,但可以用藥呀。”何山說道。
“那些眼藥水都沒有用。”
“哈哈,別以偏概全。我有一種藥,你今晚喝了,明天早晨就能取下眼鏡了,還可以修複你這下凹的眼眶。”
“何主任真會開玩笑。”
何山沒有多說什麼,從雙肩包裏掏出一瓶帶有色彩的礦泉水遞給劉小華。
“你當著我的麵喝下去,明天你的眼睛沒有改善,你堵在辦公室門口來罵我。”何山說道。
跟何山雖然不熟,但他畢竟是自己的領導,劉小華心裏不願意,但還是接過來,當著何山的麵喝了下去。
“好,今天太晚了,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到市委集中,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
第二天早晨,何山起了一個大早,趕到市委,隻見大院裏已停放了三輛考期特中巴。湖城台視台派出了當家花旦花旦胡靚與一個攝影記者正在一旁聊天。
何山開著路虎到達的時候,大家都回過頭看著這個高調囂張的人是誰,沒想到是何山。
胡靚是湖城大眾情人,他每天準時地出現在湖城新聞裏,沒有人不認識他的。
見到何山走過來,她臉上笑得象朵花一樣,老遠就打招呼。
“何處長,又高升了?恭喜恭喜!”
昨晚在劉誌鵬被窩裏,她再一次聽到了何山高升的消息。現在,關於何山的事,她知道得越來越多。何山就是一位奇人,一位被開除了小小科員民警,半年不到,就被提拔成了局級幹部。這還不算,凡是跟他作對的,沒有落著好;凡是跟他關係走的近的,不是升官就是發財,而且是升大官,發大財,而且光明正大,不怕紀委查。她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溫水清的要求,到公安局采訪是怎樣搞紀律作風整頓的,就不應該拍開除何山扭送出所鏡頭的,把這位財神爺得罪了。更不應該為了保住自己在電視台的地位,與劉誌鵬鬼混在一起,這種沒名沒份的地下情人不知何時何地才是盡頭。
劉誌鵬已經喪失了男性功能,無論怎樣吃藥都不能一展雄風,他每回一次江城,回來後就會跑到胡靚公寓裏去,抱著她大吐苦水,罵老婆祁苗苗越來越不象話,房間裏公然發現了其他男人的襯衫與內褲。他說這種做王八的感覺很不好。可是,要他與她真正的靈與肉的來一次,他又不行。祁苗苗不偷人才怪呢。
與劉誌鵬攪在一起,時間長了,她也了解,劉誌鵬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她也想離開他,可是又他報複,主持人的崗位沒了。
胡靚後悔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嗬,胡大主持呀,你好。”何山禮節性地打了一個招呼,便不再理她了,而是與拎著包包,迎了上來的劉小華打起了招呼。
“小華,來這麼早幹什麼呀?”
“何主任,我睡不著呀。你的那個藥太靈驗了,昨晚我喝了之後,出了一身臭汗,我洗了澡就摸著睡著了。今天早晨起來,不戴眼鏡,居然清晰地看得見東西,發現這天格外藍,樹也格外綠,人也格外好看。”劉小華激動地說。
“你對著鏡子看了沒,你的凹眼眶也沒有了?”何山瞄了一眼說道。
“看到了看到了。”
“這眼睛治好了,你這麼帥的一個小夥子,還怕找到不女朋友?以後我幫你找一個漂亮姑娘,讓你前女友後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