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女士,兩位先生,我家死老公脾氣直,你們不要跟他計較,有什麼事跟我說。”
“肖月,你去拿把條帚把他們給我趕出去。”何山對肖月說。
“山兒,你結婚了?這是兒媳婦?好俊的兒媳婦呀!”章小妮並不生氣,而是盯著肖月不停地上下打量。
“哎,聽你這口氣,好象是我的婆婆呢?”肖月一邊說,一邊看何山。何山不理,肖月看著老根叔。
章小妮跟人跑的時候,現場除了幾個老人記得外,其他的都是小輩,當然不知道這回事。肖月看向老根叔,老根叔隻好點了點頭,並對章小妮說:“妮子呀,你也別怪山兒不認你這個娘。你知不知道呀,你跟人跑了後,大根把荷兒交給山兒帶,他走出大山去找你,回來時卻是一壇骨灰。山兒把荷兒拉扯大不容易呀。”
“老根叔,那時的日子不是難得熬嗎?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山兒,荷兒呢?叫她出來見見娘。”
“臥槽!你還真是我的婆婆呀?來來來,我仔細瞧瞧,嗯,這眉眼,這膚色,與何山還真差不多。哎,我說婆婆呀,當時你拋夫別子,跟人跑,你的心真夠硬的呀?”
“肖月,你聽到沒有?我叫你拿條帚把她給我打出去。”
“臥槽,死老公,你明知道婆婆跟媳婦是天敵,你要我拿條帚攆人,我的名聲以後在靠山屯算是大了,這鍋我不背。”肖月嚷嚷道。
肖月這麼一說,圍觀的村民哄地一聲都笑了。
“妮子呀,你別呆在屋裏了,你得容山兒消消氣,你先到我屋裏坐一會兒吧。”老根叔說。
“也好。”章小妮走了出來,藍鳳凰與兩個保鏢也跟著走了出來。
老根叔家在東頭,四人離開後,村民們也離開了。
何山坐在床上,撲哧撲哧地生著氣。
“哎,我說老公,她再怎麼不對,也是你媽呀?是她生的你,生的小荷,你的身上流著她的血呀!”肖月勸道。
“肖月,我今天跟你打個預防針,這個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娘,我是不是她生的,今後你要離她遠一點兒,不許你跟她有任何來往。聽到沒有?”
“臥槽,死老公,你連親娘都不認,你還是人嗎?”肖月睜大的眼。
“不是我不是人,是她不是人。我今天說的話你給我記清楚了,如果你敢跟她有任何來往,莫怪我跟你翻臉。”
“行行行,我聽著了。反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娘不是個東西,生個兒子也不是東西,兒子娶個媳婦隻好也不是東西了。”肖月解嘲地笑道。
在老根叔家裏,大坡搬了四張凳子,讓章小妮、藍鳳凰及兩個保鏢坐下,接著倒了四碗白開水遞給四人。四個接了過來,但沒有喝。
“妮子呀,這麼些年,你跑到哪裏去了呀?”老根叔問道。
“老根叔呀,那時候家裏實在是窮,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荷兒生下不久,天天吮著奶-頭不放,我是熬不住呀。其實,我在外麵也吃了好多苦,跟著彈棉花匠四處流浪,最後流落到了江南省。”章小妮回答道。
“你跟彈棉花匠有沒有一男半女?”
“沒有。”
“那你現在住哪裏呢?”
“我們住在江南省江城。”
“今天怎麼想到回來一趟呢?”
“老根叔呀,雖然我跟人跑了,可是山兒與荷兒畢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不牽掛呢?我跟你說實話呀,我是多少次夢裏都哭醒了,想有生之年回家一趟,看看兩個孩子。”
“哎,你說的也蠻可憐的。其實呀,你走了之後,孩子他爹去找你,沒多久就死在外麵了。你的伢呀真是福大命大,山兒用一點賠償款鎮上讀書,居然考上了大學,荷兒一個人在家摳山坡坡過日子。幾年後,山兒到一個叫湖城的地方當了公安,他把荷兒也帶了去。你們母子連心呀,真,真不得;假,假不得。”
“老根叔,什麼意思呀?”章小妮問。
“我的意思說,你兒子山兒這次回屯是來成親的,沒想到你這個做娘的也回來了,象有心靈感應是的。”
“哦?他們是回來結婚的?我是說嘛,咱們屯子裏啥時候出了這麼洋氣的女娃子?”章小妮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嗯,你們何家祖墳上冒了青煙,娶了這麼一個好媳婦,大根在天有靈,一定會樂得合不攏嘴的。”
“老根叔呀,我回家來,可並不知道山兒要結婚,什麼也沒有準備,我這裏有一張卡,請你轉交給他,就說我這當娘的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