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靠山屯的鄉親們都聚集在村口,老根叔要後生們點燃了鞭炮,放響了土銃,為四十來名村民送行。
何山給鄉親們拍了拍胸脯,說道:“鄉親們,我們靠山屯深處深山老林,與外麵的世界脫節了,日常生活得不到改善,太苦了。我向大家保證,我把大家帶出去,保證他們吃好喝好,有活幹,有錢賺,不挨餓。”
“山兒呀,別說這些話,你這是給靠山屯找了一條出路,大夥都相信你。你們還要翻山越嶺,時候不早了,起程吧。”老根叔揮了揮手。
於是,大坡、小坡、山杏、石墩及桂花嫂一行,邁開步子,跟隨著何山、肖月,開始了爬山。
四十名山民,平日就窩在這深山老林,此刻要離開,居然眼裏泛起了淚光。
到了磨子嶺,手機有了信號,何山聯係了一下出租車司機,人家說帶著大巴早就等在集上了。
上車之前,何山對大家說:“接下來我們要長途坐車,大家先作好準備,上一下廁所。”
何山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這些長期呆在深山的鄉親,沒有見過世麵,在外的生存能力差,怕他們受了委屈受憋。
何山與肖月坐上了出租車,村民們坐上了大巴,一路向省城駛去。
晚上,終於到了省城,找了一間中等旅社。到一大幫子農民工進入的時候,旅社服務員皺了皺眉頭,看她那樣子是賺髒。
肖月看不過眼了,跑了過去:“臥槽!你甩臉子給誰看呀?老娘住店給錢。你們這種服務態度,老娘還不在這裏住了呢。”肖月說完就要帶著大夥往外走。
村民們呆在山裏,很少出外,到了一趟磨子嶺集上,就覺得見了一回世麵,到了一趟縣城,那就是天大的榮耀,可以誇耀一輩子。現在是省城,他們做夢都沒有來過,拘謹得不行。看到肖月大大咧咧罵服務員,心裏佩服得不行。
開旅社的畢竟不是傻子,來了這麼多人住店,當然不會把人往外趕,跟錢過不去。旅店的經理立即走過來,一麵給肖月陪不是,一麵換下剛才那個嬌滴滴的女服務員,親自給大家登記。
肖月要了十五個標準間,兩個人一間。每個標準間三百六十元。肖月沒有跟經理討價還價,掏出手機,立即轉賬付了錢。經理看到肖月是個爽快人,臉上的笑容更甚,親自拿了門禁卡,給大家開門。
到達了房間後,看到潔白的床單,富麗堂皇的裝飾,村民站在房間內手腳無措。知道這一情況後,何山立即把大家叫進一個房間內。
“大家以前沒有出過遠門,有些緊張很正常,以後多了,就正常了。大家以前沒有住過旅店酒店,這個別不好意思。現在,我就告訴大家一下,這裏是衛生間,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茅坑。”
“怎麼沒有坑兒?也不見屎?”大坡問。
“也沒有見蒼蠅,也沒有聞到臭味兒。”桂花嫂說。
“嗬,是這樣呀。這是城裏,除了大馬路上有公廁之外,每個單位都有衛生間。旅店每個房間也都有。這個衛生間是這麼用的。這裏有馬桶,是坐在上麵大小便的,這個是蹲位的,是蹲著拉大小便的。用完後,你們按一下這個按鈕,就會出手,將屎尿衝走。”何山一邊講解,一邊還演示了一遍。
接著,何山又告訴他們用熱水器,怎樣洗澡,特別強調了進了城,就要注意個人衛生,飯前便後要洗手,起床睡前要洗口洗腳。總之,何山能想到的,都一一教給大家。
安頓好了大家,何山要大家各自回到房間,洗個澡,然後出去上館子吃飯。
一個小時之後,大家洗完澡下樓,何山又帶他們在旅館對麵的一家餐館訂了四桌酒席。何山還親自下廚,給大家炒了幾個菜。
吃飽喝足後,肖月又帶著大家來到一家服裝店,從麵到外,每人還買了兩身衣服。
“這就是大家的工作服,明天早晨大家就要穿著這些衣服。”
回到旅店後,肖月將大家的身份證拍了照以後便傳回給山荷月集團,施喜很快在網上給大家訂了從藍海到江城的飛機票。
村民們第一次住這麼高級的旅店,興奮異常,很晚才睡著。第二天一早,何山攔了十幾輛的士,每四個人一輛車,將大家送到了機場。
取票、安檢,通過一係列的手續後,大家終於坐上了飛機。大家坐飛機興奮,何山也沒有坐幾次飛機,一樣感到新鮮。特別是看到漂亮的空姐笑吟吟地為你服務,何山的骨頭也賤了幾分。為此,胳膊、大腿被肖月掐了幾次,疼得呲牙裂嘴。
不到兩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很快便在江城機場降落。出了航站樓,程經理便朝他們招手。在上飛機之前,何山早就給程經理打了電話,讓他帶一輛大巴來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