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話,大姑退出豪包,後背冒出一身冷汗。
“大姑,這是一張卡,刁爺吩咐過的,你出來後讓我交給你的。裏麵有五千萬,說什麼是啟動資金。”
師爺肖秧早已候在門口,太監般哈著腰,低著頭,滿臉謙卑的笑,讓人膈應。
進去之時,師爺明明說過他不知道刁山矬要找她說什麼,可一出門就遞上銀行卡,這說明他早就與刁爺商量好了。
不過,大姑沒有生氣。她之所以同意放棄自己親手打下的江山,硬著頭皮帶著人到帝京,重新開疆拓土,還真是因為看到了兒子何山,見到女兒小何。
何山走仕途已官至湖城發改任主任兼公安局治安處的處長,兒媳擁有了山荷月集團,財富肯定是上千億;女兒長得亭亭玉立。大姑再壞,她也是一個女人,也是一個母親。她看到自己的兒女這麼有出息了,她真為自己所幹的壞事有些汗顏,真想金盆洗手不幹。
可是她知道刁山矬狠毒,殺人不眨眼,她真不希望自己的後人因為自己遭受無妄之災。
大姑接過銀行卡,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都是二十年來圍著刁山矬打轉的人,人老成精,師爺知道大姑怪他沒有提前透漏消息生氣了。
“大姑呀,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呀,老奴有得罪之處,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呀。”肖秧把大姑一直送到電梯口,一邊訕訕地說。
大姑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師爺也知道,一下子剝奪了大姑在江城的重權,把她遣至帝京重新打拚,的確有些不厚道,擱在誰的身上也不舒服。
待電梯門關上,師爺才返回豪包門口,還沒有站下,裏麵便傳來刁山矬的聲音。
“師爺呀,進來!”
肖秧推門進入。
“坐。”
肖秧坐在了刁山矬的對麵,也就是大姑剛才坐的地方。
“師爺呀,大姑反應怎麼樣?”
“沒說話,沒有什麼表情,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人老了,都成精了,不比年輕時,能夠赤誠相見了。”
“刁爺說得是。不過,讓她一大把年紀到帝京重新拓展,我看夠嗆,時代畢竟不同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你當我真的指望她還能幹出一番事業來?”刁山矬露出詭密的笑。
“刁爺那是……”
“你安排下去,找靠得住的人,給我把她的兩個狗崽子滅了。不過嘛,老太婆不希望看到兩人的屍體,我們就不讓她看到。”
“刁爺,自古以來,幹我們這一行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與官鬥。幹掉那個小丫頭可以,殺掉那個小崽子,他可是湖城的大官呀。按照古代官製,他近乎七品了。”肖秧小心翼翼地勸道。
“師爺呀,你知道我的秉性,從來信奉人不犯我,我還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動了我刁山矬,讓我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現在又讓我損失一員老將,我再不下手反抗,那我還是刁山矬嗎?再說,規矩也是人定的。什麼狗屁民不與官鬥,匪不與兵鬥,都什麼年代了,也該改改了。”刁山矬舉起拳狠狠地錘了一下沙發扶手,惡狠狠地說道。
“既然刁爺下了決心,那為什麼還要給一大筆錢她呀?不如我們成人之美,讓她一家人地下團聚多好?”
“這樣做,我不是沒有考慮過,後果很壞呀。她跟著我刁山矬這些年,一直都在刀尖上舔血不說,為仙台集團打拚,創造了巨大的財富。如果她突然不見了,現在的人都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是我做的手腳。現在仙台正處於多事之秋,我不想讓弟兄們心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