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藝梅被帶到審訊椅上坐下來便開始哆嗦,看是女人,雖是半老徐娘,但在林振國的眼裏還是風情萬種,她的一笑一顰,仿佛有無盡的魅惑,搞得在政工部門浸潤了好多年的林振國都把持不住開始心旌動搖。這不能說是林振國眼光差,要想一下子,能把湖城首富,千億富翁肖海山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沒有一點姿色、沒有一點本事是不行的。
見到這麼一個妖魅女人,長著一雙狐狸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林振國按捺不住,又要動手主審。
洪子康看到眼裏叫苦不迭。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呀,他不僅是湖城工商局長魯國慶的前妻,也是江中、湖城首富肖海山的現妻,你對她伸手動腳,魯國慶有兒子的事牽住了不敢炸毛,可是肖海山不行呀。壞二是唐藝梅帶的拖油瓶,對肖海山並沒有什麼牽絆呀。如果肖海山知道了你個小小公安局長對他老婆動手動腳,那會發怒的。
這個首富發怒湖城人是見識到了的,那就是把企業搬走。這個後果是很嚴重的,山荷月集團整體搬遷,跑到江中縣來了,導致湖城GDP直接下降七個點,湖城經濟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如果許允政府可以破產的話,湖城政府早就宣布破產了。山荷月集團遷到了江中,投資巨額修建了山荷月大廈,現在是江南的第一大高樓,該集團現在涉及到餐飲、金銀珠寶、服飾、化妝品等百貨行業,簡直可以說要有盡有。該集團遷來時間不長,已經成了江中的龍頭企業,繳稅大戶。可以說江中的財正百分之五十出自山荷月集團。
另外,還一個巨無霸,那是肖海山親自掌控的山山酒業,每天來拖酒的車擺兩裏路長,生意是出奇的好,縣委書記和縣長是這裏的常客。這個企業繳納的稅賦多外,還因為這個酒千金難求,想得到這一壇酒,不知要求多少爺爺和奶奶。能夠喝上一口這樣的酒,足夠自己吹一輩子牛逼的。
肖海山的怒,那可是雷霆之怒,他一旦發怒,江中就會翻天。林振國剛從省廳空降下來,不知地方的水深水淺,居然捋老虎的胡子,真是不知死活。
林振國想當官想出風頭不知死活,縣委縣政府決不會讓他好過。常言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洪子康這個刑警大隊長肯定要跟著遭殃。自己辛苦了半輩子,好不容易爬到了刑偵大隊長這個職位,隻怕要白瞎了。白瞎了不說,這身警服還不知穿不穿得上?如果穿不上,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這一大家子誰養?得,得要想辦法不僅要製止這個草包局長動手動腳搞刑訊逼供不說,還要抓住魯國慶與唐藝梅一點把柄,防止她到肖海山那裏胡說八道惹出事端。
想到這裏,洪子康把煙蒂往地上一扔,站起來把林振國拉出審訊室外,悄悄地說:“林局長,你辛苦了。我跟你說件事呀,你不要審這個女人了。”
“我為什麼不能審呀?你沒看到呀,這個女人兩眼賊溜溜地轉,一看就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讓那些小年輕審不放心,隻有由我這樣信念堅定的人來審。”林振國說。
“局長呀,你原來在省廳政治處,那裏離基層很遠,不知底下審人有一個不成文的習俗。”洪子康說道。
“還有這回事呀?說說,什麼習俗?”
“女犯人要由女民警審。”
“這個我知道,法律上也有規定,沒有女民警時要由兩個以上男民警審。”
“這是法律上的規定,我說的習俗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男人審女人是要倒黴的,如果是當官的審,一旦沾了黴氣,就會丟官,搞不好還會把自己弄進號子裏去坐牢。你可不要不信,我們底下縣市公安局,有好幾個刑警隊長、刑偵副局長因為審了女犯人,很快就倒了黴,丟了官,有的現在還蹲在號子裏呢。”
“有這麼邪乎?”林振國睜大了眼睛。
“這個莫不信。”
“那就叫個小民警過來,讓他們來審。”林振國忌諱了。如果因為一點色心審了女人沾染了晦氣而丟官,那就不劃算了,林振國就算是被打死也不會幹的。
“好是好,可是那些小民警都沒有辦案經驗,再說他們剛參加工作,還有遠大的前途,如果這麼早就讓他們染沾上晦氣,傳出去會說局長你和我不義氣。”
“那怎麼辦?人都抓進來了,難道不審就放她走?”
“人都抓進來了,不審不問就讓她走肯定不行,肯定要做個筆錄,否則太兒戲了,說不過去。這樣,我都四十來歲了,到現在還是一個副科的大隊長,也沒有什麼前途了,由我來審。”洪子康舉起拳頭朝空中一舉,臉上肌肉暴起,象是下定蠻大決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