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駝與高成貪功,打掉何山托住的手後,亞當從催眠狀態激靈一下,馬上醒來,他一把推開兩人,力踹何山丹田,站起來後一把抓住何山,不管何山死活,把他當成武器,揮舞起來。舞得是讓人眼花繚亂,並且一個勁兒往外衝。
刑偵處是一個戰鬥集體,看到江蛇駝與高成想搶功,其他人立即打配合,舉起槍封堵洞口,把還沉浸在勝利喜悅之中的六組隊員隔離在外。可是山洞瞬息萬變,沒想到兩人偷機剛一打岔,亞當便趁機絕地翻身,一下子把何山揍趴下,而且還把他當成了肉盾武器。
要是以往這種情況,用不著請示,也不等羅芒發話,也不用鳴槍警示,隊員們可以直接開槍,把這個光屁股撂倒。可是現在不同,一個警察被案犯當成了人質,隊員們便沒有那麼灑脫了。隻有舉著幾支破五四手槍在亞當的逼迫下往後退。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刑偵處這回臉可丟大了都!
刑偵處的刑警們舉著槍卻不敢開槍,因為何山再怎麼討厭,他也是一個警察,人不親警服親,不顧同行安危的事他們幹不出來,何況何山剛才出手救了他們三名隊員!此外,現場不說自己刑偵處有幾台老舊攝像架著在拍攝,治安處六組每人一台執法記錄儀都打開著拍攝現場。江曉駝與高成行為不恥已被記錄,如果其他人再妄自開槍,那就不是搶功的問題了。
那是犯罪,這個大家懂,羅芒更懂。
六組隊員們被刑偵處的人封堵在外麵,雖然也舉著槍,雖然武器先進,雖然有百步穿楊的本事,也一樣沒有誰敢開槍!關心則亂,光屁股手裏舞的可是自己的組長呀!萬一閃失,那可是千古罪人啊!
隊員們如此,作為領軍人物高娜,也是如此,高舉的手一樣放不下來!
隻要她手往下一揮,隊員們就會扣下板機,組長就會生命危險。誰知道哪一顆子彈會偏離彈道?誰知道哪一顆子彈會要處長的命?把組長推入危牆之下,她是幹不出來的。
因此,手舉半空,她手舉半空就是不敢落下,急得是大汗淋漓。
何山就這樣任由亞當舉著當成武器,旋轉過程中身體不停地撞擊在石壁上,靈魂出竅,沒有一絲氣息。
此刻,歸山上空突發異相,黎明前的暗黑雲層突然發亮,兩道霞光探出。一道白光,白得刺眼;一道青光,青得如墨。白光是白須老者,青光是青須老者。
“掛了!掛了!又掛了!”白須老者捋了一把白須說道。
“練武修道之人,怎麼還是這樣沉不住氣?誰又掛了?”青須老者問。
“還有誰?臭和尚強迫我們收的徒弟唄!”
“何山呀?那我得好好看看。喲,被歸山老妖的徒弟這樣擺弄,就算是鋼筋鐵骨,也要被撞散了,何況是血肉之身?虧我把一身醫術醐醍灌頂給他,還賜給他一汪潭水……可惜了,太可惜了!”
“不行,我得下去救救他。雖然我嘴上沒有承認他是我的徒弟,可我畢竟教了一些武技給他,師徒之實是有的。如果我不出手,讓那些人知道了會嚼舌頭的,還有將來臭和尚下來了也會對我不客氣,肯定會罵我白雜毛無情無義的。”白須老者說著降低雲層。
“哎,老白毛,天上是有規矩的,何山畢竟是凡人,你不能直接出手幫他的,否則就違反了天條。”
“那你說怎麼辦?我看他靈魂已經出了竅,比第一次我們救他的時好不了多少!”
“讓他掛掉那是不可能的,不說臭和尚不依,他的那些什麼破案師傅、吃喝師傅、做衣師傅、風流師傅也不會依。看來,還是由我來出手,再救他一回小命。”青須老者說。
“你怎麼救呀?”
“怎麼救?還不是喝萬疾祛病灰水。”
“他都斷氣了,怎麼能到歸山洞中去喝你那烏七八糟的草木灰水呀?”
“習武之人頭腦簡單,這話說得真是不錯。他不能回到歸山洞,就不能在現場找呀?”
“現場?他背包裏的一點水都被喝光了,哪還有呀?”
“笨!隻看到表相,就不知道往前再進一步?”
“你是說喝了水的人血?”
“一點就通,終於聰明了一回。”
“就這一百來人,就算全部喝了你那個水,能造多少血呀?上次他貪財在澳門發高燒,是泡在你那個山洞潭中,浸了多少水,喝了多少水才好的?”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青須老者臉色沉吟下來。“還有呀,我聰明不算數,要這些凡人清楚呀!要他們知道放血救他呀!”
“這個倒不用你擔心,底下的男人與女人都不是傻子,有的見過何山用血救人的,情急之中他們會想到這一點的。”
“哦——那還是你那個藥水量多少的問題。那個黑臉家夥,都承認收他做徒弟了,把一點破案本事象我一樣徹底教給他就是,可他摳摳索索地攢著不說,還設定這麼多戒條?觸犯一下還要受嚴重的處罰,還要花費你大量的藥水。真是一個沒事找事的老精怪!”白須老者不滿地罵了起來。
“呔!你個老白毛,又在說我壞話呢?”又一道霞光飛出,暗紅色,鑲嵌在青白霞光邊上,原來說曹操,曹操便到。
“罵你咋得了?就一點斷案本事,還設一些條條框框,沒事找事,老夫不罵你罵誰呀?”白須老者怒道。
“我教他斷案怎麼啦?就教給他一點皮毛,在凡間他就很牛逼了,破案就沒有輸過誰!不象你,號稱祖師爺,教點武技沒有一點用,連個老妖的外圍弟子都打不過,你還有臉罵我?”狄公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