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嚷，大家都不吃飯了，先來喝湯。
吃完飯後，何山原來想讓隊員們休息一下，通宵末眠，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呀。沒想到雞蛋湯一喝，大家精神飽滿。
“鄭處長呀，我帶羅益國他們辦案科的人去江中縣一趟，把屍體送過去，彙報一下破案情況。其他的人在家好好休息，好好訓練。”
“是，處長。”
“對了，你要好好照顧那條狗，那是我們好不容易弄到的。”
“處長，你看，老李正在照料呢。這條狗可不得了呀，吃了一大盆牛肉不說，還喝了一大盆湯，真是一個吃貨呀！”
“咱們治安處有的是錢，它吃不垮。對了，我想組建一支警犬隊，就讓林山鼠當這個隊長。”
“你看，林山鼠一直蹲在那兒看狗，兩眼都直了，行，這個狗隊長就讓他當吧，我這就讓他籌備組建警犬隊。”鄭書說。
何山帶著人將屍體送到了江中縣，交由省廳法醫室主任黎子雲接收後，便跑去找刑偵總隊長張興明彙報。
“你別磨蹭了，隻要那個山……啥的招供了，口供對上，這個案子便鐵定了是刑偵處破的，是他羅芒的功勞。走，咱們審審魯國慶去。”張興明一把抓住何山，朝江中縣公安局刑偵大隊辦案區走去。
到了審訊室，隻見刑偵隊長洪子康與刑警小軍正在訊問犯罪嫌疑人魯國慶。
室內彌漫著刺鼻混合味道，煙灰缸裏，堆著滿滿的煙蒂。牆角裏，堆著滿滿的空礦泉水瓶。洪子康與小軍雙眼布滿血絲，強光燈下，魯國慶耷拉著頭。
看這陣勢，不是一日兩日了，對審訊與被審訊雙方都是一個巨大的折磨。
看到張興明與何山進來，洪子康站了起來。
“怎麼樣？交代了沒？”張興明問道。
“還沒呢。”洪子康回答說。
“林振國呢？”
“他累了兩天一晚，在隔壁剛趴一會兒。”
“看來，魯國慶嘴巴蠻硬呢。你和這個小家夥也去休息一會兒吧，我與何山來問一會兒。”張興明說。
“讓您這麼大的領導親自問案，這多不好意思呀？”
“我也是刑警，何山也是刑警出身，官當得再大，也是警察，問案是本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呀！”
“是，那我們就在隔壁眯一會兒，有事您叫。”
洪子康與小軍站起身走出審訊室，而且還帶上了門。
“抬起頭來，魯國慶，看著我！”張興明調了一下強光燈，對準魯國慶的臉。
“領導呀，我真的沒有指使壞二殺人案，冤枉啊！”魯國慶雙眼凹陷，眼白布滿血絲，看那疲憊的樣兒，知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
“唐藝梅都招供了，我們也調查了，你的確製定了一個奪財計劃，而且著手實施了。現在就是要看你態度。”
“什麼奪財計劃呀？”
“針對肖海山的奪財計劃呀。魯國慶，你也是一個聰明人，響鼓不用重錘敲，坦白從寬的道理你是應該知道的。”
“領導呀，這都是唐藝梅那個臭娘們胡嘟嘟的，我真不知道什麼奪財計劃呀。你當官想一下情，我好歹是湖城市工商局的局長，雖然工資不高，但顧自己一人吃飽喝飽是不成問題的，我犯不著眼紅別人的錢財呀！”魯國慶聲音帶哭地說道。
魯國慶依然是這樣一副嘴臉，無論換了多少波預審員，他都是這麼哭冤訴苦。張興明一番訊問下來，魯國慶還是那一番言詞。
何山沒有開口，隻是點擊鼠標，在電腦上看著唐藝梅的供認筆錄及魯國慶的辯解材料。
“領導呀，我憋不住了，要上衛生間拉大便。”魯國慶說。
為了對抗審訊，他這是三十三次早請上廁所了。警察可以刑訊逼供，但不可以禁止人家上廁所。如果大小便拉在褲襠裏了，不僅魯國慶穿著不舒服，大家味道也不好聞。於是，張興明按了按電鈕，兩個刑警走了進來，押著魯國慶出去了。
“何山，材料看完了嗎？”等魯國慶出去後，張興明問。
“看完了。”何山回答道。
“你對此案怎麼看？”
“我現在就是一個治安警察，用羅芒的話說，破案我就是一外行。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何山很少有地謙虛道。
“別人都說你特別狂妄，到了我這兒怎麼這麼小心啦？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剛開始我不認為此案是情殺，但案發在人家江中地頭上，林振國說是，我不好拂他麵子，讓他查。沒想到他一查，查出了一個財殺。莫說，唐藝梅這麼一交代，這個奪財計劃還真不簡單，我是真的相信這個案子跟魯國慶一家有關了。”
“既然確定了，那就下大力氣攻心鬥智唄！”何山說。
“我是有這個打算，江中縣局的勁頭也實足，采取車輪戰，分四班輪流審訊，可到現在已經是三天三夜，人都熬垮了，這個家夥就是不招供。”
“哦——”
“這個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們找到了山杏的頭顱，凶手已經找到，不是壞二魯小慶，這又讓我喪失了信心。何山，你說，我是不是判斷推理錯誤，抓錯了人，辦了冤案呀？”說到這裏，張興明皺頭重鎖，憂心忡忡。
現在是法製社會，抓人定罪必須按照《刑法》、《刑事訴訟法》來，辦了冤假錯案，那是要追究辦案人員責任的。辦理哄動全國那起佘祥林殺人案，就是冤案，負責辦案的刑警隊長就跳了樓。
“張總隊長，材料我看了，想不想聽聽我的意見？”何山說。
“當然想聽了。”
“唐藝梅的交代材料我看了，看不到扯謊痕跡，真實程度很高，這個奪財計劃應該是真的。”
“可這個山杏不是壞二殺的，案犯也沒有交代說有壞二參與作案呀？”
“張總隊長，山杏是不是壞二所殺，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是唐藝梅所說的一些事，可是有據可查的，其中有一項我就可以作證。”
“說說看。”
“當初我救活了肖月，在手術室裏，當著大家的麵，唐藝梅真的扯肖月的胳膊腿，這是有目共睹的，有視頻作證的。”
“這個我們取證了。”
“還有，當晚我的確發現了有一個黑影多次在手術室外轉悠，並有換藥下毒之事發生。如果不是我警惕性高，肖月就會第二次遭遇謀殺。”
“這個也查實了，唐藝梅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