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弟簇擁著刁山矬、肖秧與山必虎在滔天的鑼鼓與鞭炮禮花聲中,進入三輛豪車中。麵對無數舉著手機拍攝群眾及架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刁山矬在進車之前還回過身,舉起手向大家揮手致意。這一揮,極盡了江湖大哥的豪氣,被大家抓捕到了,拍了下來。
三位江湖大佬雖然釋放了,但是他們名下的產業仙台集團依然處於查封狀態,至今大院門上一把鎖,還張帖著湖城中級人民法院張貼的十字封條。回仙台大擺接風洗塵宴肯定是不行的。於是小嘍囉們跑遍湖城大小酒店,包括逍遙山莊、湖城城市快捷酒店,人家都一一拒絕。那個狐姐很囂張呀,說什麼逍遙山莊生意好得很,盡是接待上檔次的人物,江湖上的一些小蝦小魚,特別是一些小泥鰍,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就不要來這裏丟人現眼了。湖城城市快捷酒店董事長辛豐收,雖然是個男人,但是說話比狐姐好聽多了。
“湖城城市酒店明天將是客滿,要不,待到黑夜給您辦一桌?”人家都答應承包宴席了,隻是時間不對。
好在是連嚇帶吼地,在半月湖邊找到了一家小酒館。人家前幾天因為衛生不合格,做的飯菜有問題讓客人拉了肚子,遭到投訴,被迫關門整改。好不容易重新開張,可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就算是這樣,人家也不情願接待他們,給他們辦接風洗塵宴。
小嘍囉們威脅之後又付了定金,人家才同意。
一行人很快在敲敲打打的鑼鼓聲中來到了這家小餐館。進入室內,肖秧與山必虎的臉明顯地陰沉下來,刁山矬臉上也出現了怒容。
“奶奶的,我老刁什麼時候進過這個樣的館子?”刁山矬罵道。
“刁爺呀,不是小的丟您的麵子,這牆倒眾人推呀,不說逍遙山莊、城市快捷酒店不給麵子,其他酒店、小門臉都不給麵子,能進這個小餐館,都還是我們威脅過後又交上全額定金,人家才肯招待我們啦!”一個主事的小嘍囉說。
“對對對,刁爺呀,您老出來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帶著兄弟們去收保護費。特別是這些餐飲單位,今天不給刁爺您麵子,明天我要他們十倍百倍償還。”另一個小嘍囉說。
“去去去,趕緊上菜,老子呆在裏麵這些日子裏,天天清湯寡水,搞得肚子裏一點油都沒有了。”刁山矬說。
“馬上就上。馬上就上。”小嘍囉回答道。
“還有,吃飽喝足之後,給我們找兩個象樣的娘們,我一個,山爺一個。嘴巴開了葷,小弟也要開葷。”
“爺,你放心。現在湖城發達了,滿大街都是花花綠綠的美女,我帶小的們給您綁兩個大美女回來。”
“隨便逮兩個母的怎行?要花骨朵,沒有開-苞的,懂吧?”突然師爺肖秧說。
“知道。知道。那我們就到湖城高中去找學生妹。這裏處女多。”
酒菜上來後,十來桌黑惡分子端上酒杯。一個口齒伶俐的家夥站起來,向著主位高喊道:“今天是個大喜日子,迎接我們三位爺蛟龍入海。從今天開始,湖城又是我們的天下了。”
“歡迎刁爺!”
“歡迎師爺!”
“歡迎山爺!”
一群嘍囉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刁山矬站了起來, 雙手伸開往下壓了壓,眼透凶光,說道:“我刁山矬又出來了,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要吐出來,拿了我的,要還回來。還有,我們三位爺在那裏呆了這麼長的時間,都要得到高額賠償。”
“刁爺,您說,要怎樣辦?”一個嘍囉問。
“這次我們刁爺入獄,純屬是冤枉。這不是嗎,湖城法院都判了,我們無罪。既然我們沒罪,那就得跟湖城政府打官司,要他們高額賠償我們。現在可是法製社會,老子們也不用懼怕條子。那個刑偵處不是他們抓的我們嗎?我們還要狀告公安局。不僅要他們賠錢,還要告那個羅芒濫用職權,讓他們喝一壺。”肖秧說道。
“那個何山也不能放過。老子可不管他是什麼主任、處長,就是因為他兄妹倆,我們三位爺遭了這麼大的罪,不補償我們可不行。”山必虎說。
“我們打聽了,湖城以山荷開頭的企業都與何山相關,明天開始,我就帶著兄弟們去砸他們場子去。”一個小嘍囉說。
“聽說何山有許多女人,個個貌美如花。我們不僅要砸他的場子,不僅要他高額賠償,還要把他的女人們抓過來,給三位爺享用。三位爺不用了也不能放了,再給小弟們享受一番。”一個小嘍囉喝多了酒,舉著酒杯,意淫道。
……
湖城人民法院釋放了刁山矬、肖秧與山必虎,高調出獄的視頻占滿了屏幕。何山看了一眼手機,無論是哪一個網,頭版頭條都是這個,就連最有銳意的《南方視角》也是。更氣人的是采訪這條新聞的還是劉雅。
仇人釋放,何山心裏不好受,幹脆拒接了好多電話,從吳光明、鄭海、羅修華、薑哲,到最後一個主審法官宋燕。
既然做何山心情不爽,何山呆在家裏,對著鏡子,把自己整成了鄔勇軍。
大小姐刁鳳派自己來到湖城,是讓自己全力撈出刁山矬、肖秧、山必虎的。現在任務完成了,得到了大小姐信任,應該高興才對。
剛把自己整回成鄔勇軍,鄔勇軍專用電話響了。
“小勇子呀,你比二姑、鄭海強多了,一個隻曉得勾搭男人嫖,一個隻知道死守規矩,都沒有你靈光。這麼難的事都給你辦成了,本小姐佩服你呀。”電話那頭傳來刁鳳的聲音。
“大小姐,能夠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不辱使命就行。”何山謙虛道。
“不錯。回來後我和二姑好好地陪陪你,讓你樂一樂。”刁鳳放低了語調,誘惑道。
“那我現地就回江城翠堤春曉去。”何山回答道。
“那可不行,你的任務還隻是完成了一半。”
“人都放出來了,還有什麼事兒?”何山問。
“這次我們撈人不是花了三個億麼?我要你成倍撈回。”
“大小姐,上次我不是進入看守所跟三個老家夥談過嗎,每個人五個億,三個人,十五個億。他們都是答應了的。三位爺都是行走江湖響當當的漢子,不會反悔的。”
“你錯。你尖湖城撈人的這些日子裏呀,我呆在江城,做了幾筆生意,都他媽的被條子截了胡,損失慘重呀。我們的組織深陷困境呀。我們要想走出困境,過上好日子,心地不能太善良了。雖然刁爺是我爹,但是曆來就有親兄弟明算帳一說。十五個億,是不是太少了呀?”
“大小姐,你要多少?”何山聽了刁鳳的話心裏一怔,沒想到刁家父女,對自己的人一個比一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