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錦浮在水中,鼻子時不時出氣。
林曉東睜眼閉口,一個氣泡也不出。
船上,馮延季笑道:“這道人想騙咱們點錢也不容易。”
徐樂堂冷哼:“年紀輕輕不學好,有手有腳非要當騙子。”
姚季升道:“看看到底是誰橫死。”
海麵逐漸平靜下來,隻嶽錦時不時往外吐氣泡,林曉東從下水就一口氣也沒出。
嶽錦常年出海,水性極佳,原本自信滿滿,可是見林曉東許久都不換氣,有些慌了,一來覺得蹊蹺,二來怕他淹死。
可林曉東神色如常,和在岸上一般。
嶽錦等了一會,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林曉東上浮,兩人先後浮出水麵。
林曉東笑道:“你輸了。”
嶽錦抹了一把臉,問林曉東:“你怎麼不喘氣的?”
林曉東道:“我說了,我一口氣能憋十天半月。”
嶽錦仰麵對馮延季道:“他練過功的,在水下這麼長時間一口氣沒喘。”
馮延季將信將疑:“真的假的?”
嶽錦道:“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
徐樂堂嘖嘖稱奇:“還真有點本事。”
林曉東笑問:“我可以跟你們一起下水了?”
嶽錦道:“可以可以,你是修道之人,本事大,我們這些老百姓比不了。”
兩人爬上船,馮延季拿來繩索,嶽錦對林曉東道:“把繩索拴在腰上,記著,繩索就是你的命,千萬別纏在石頭水草上,萬一纏住,你就是真十天半月不喘一口氣,也別想再上來了。”
林曉東點頭:“知道了。”
馮延季搖頭:“真是不懂你們這些修道之人,不在道場打坐,非要跟著來下海。”
幾人各自往腰上纏了繩索,跳下水來。
海水隻有一丈深,海底到處是高低起伏的礁石,長滿了各色珊瑚、海草,五彩斑斕,迷宮一般。
林曉東緊閉兩眼,一具屍體一般一動不動,覺察著周圍風吹草動。
嶽錦在海底摸了不遠,就找到一隻海蚌,用刀撬開,竟有牛眼大一顆珍珠,忙拿起來給其餘人顯擺,馮延季幾人皆是羨慕不已,各自找尋,逐漸散開。
嶽錦交了好運,沒多久就又找到一隻,挖出一顆血色珍珠,回頭一看,離馮延季幾人已經很遠。
他正要回去,卻一眼瞥見前麵還有許多海蚌,靜靜躺在海底白沙當中,有的蚌殼張開,甚至直接就能看見珍珠。
嶽錦兩眼放光,遊了過去,正要下手,忽然眼前一黑,被人掐住了脖子。
嶽錦一口氣沒憋住,吐出一串氣泡,嗆了水,拚命掙紮,看清掐住自己的,是一個長發女子,神情凶惡,一襲白色長裙。
林曉東在水中大字躺,突然睜開眼來,魚一般向嶽錦遊去,袖裏拿來醒世鍾,一聲響,海底頓時起了波瀾。
那女人看見林曉東來了,鬆開了手,衣帶一甩,消失在了礁石之後。
林曉東拎著嶽錦,箭一般衝出了水麵。
嶽錦鼻子嘴裏皆往外噴水,咳了許久,才緩過來,驚慌問道:“什麼東西?”
林曉東道:“要害你等性命的東西。”
馮延季等人也浮上來,紛紛問道:“怎麼了?”
嶽錦麵色煞白,心有餘悸:“有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