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發了一會兒的呆，才說道：“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國安局也不想和我作對，對嗎？要不然也不會有人來找你故意透露這個事，這就是在逼我表態唄。”
張艾嘉收起化妝盒，無所謂地說道：“表態就表態唄？有什麼關係，你和劉曹兩家同時簽合同的實惠，已經表明了自成一係的態度了，就算有人惡意的要歪曲解讀，時間上的前後順序就在那裏，你要明白，掌握權力的人沒有一個是腦殘，他們幾乎不可能被蒙蔽。”
夏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還有，不是國安局不想和你作對，他們是不希望把你推到對立麵去，畢竟你很有價值，值得他們特別對待的價值，尤其是在新國安法案變得越來越敏感的時期，他們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張艾嘉淡淡地說道：“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國安局才是最急迫的，因為一旦新國安法案被通過，他們的損失是最大的。”
“對對，他們會被拆分成兩個單位，一個是對外的國安局，一個是對內的國土安全局，他們肯定不願意自己的權力縮水。”夏天說道。
“不僅僅是權力縮水這麼簡單。”張艾嘉笑著說道：“從橫跨國內外的大一統的情報機構，變成內外有別的兩個單位，以後想辦什麼事，兩個平級的單位溝通起來，肯定不如一個單位內部協調要便利，等你能明白這其中蘊含的利益，你就知道他們有多著急了。”
雖然不明白，但是夏天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他們到底有多著急？”
張艾嘉笑了笑，說道：“自己慢慢領悟吧，你才十八歲呢，不用太著急……不過我可以提示你一句，在想想這件事的時候，你不妨把他們的反應朝最壞的方向來想象。”
夏天頓時打了個冷戰，靠，最壞的方向？什麼是最壞的方向？
“來不及叫車了，打個車過去吧。”張艾嘉說道。
“哦哦，好的。”夏天心事重重地跟在張艾嘉身後。
張艾嘉路上又打了一個電話給什麼人，告訴對方，她和夏天兩人要去探望病人……巴拉巴拉，夏天也沒在意，一路看著車窗外，忽然感覺自己或許一開始就不該走上這條路，因為，壓力太大了，周圍都是豺狼虎豹的感覺啊。
夏天覺得，如果自己當初從工地出來以後，就留在天都，就摸獎、賭石什麼的存下一筆錢，然後買房買車，開個小店做做小生意，找個漂亮女朋友，簡簡單單地過普通人的日子，多愜意啊。
不過，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藥的，既然殺掉了李大彪，趕走了李富貴，結識了娜塔莎，又掉進了新國安法案的漩渦裏，想要置身事外獨享安寧，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進則退啊。
所以如今唯一的選擇，就是勇往直前。
下車以後，夏天突然對張艾嘉說道：“嘉嘉姐，你說，要是我支持曹家，能得到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