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節點,選的真是太好了。
停滯幾十年的新國安法案正在醞釀當中,還沒有浮出水麵,所以這個時候動曹建康,並不會帶有栽贓陷害的色彩。真等到法案進入上議院表決了,那時候曹建康反而就不怕這些小動作了,這個時間的提前量打的非常好。
但是偏偏的,值得懷疑的對象有很多,還真不好說就一定是柳家和劉家這一對姻親,別的很多不對付的家族,甚至同一陣營的其他勢力,也有做這事兒的動機啊。
而且還不能漏了國安局,因為曹建康是站在前台推動新國安法案的那個人,一旦法案通過,那就意味著國安局要被拆分了,誰願意自己的手裏的權力被削弱呢?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啊,就算國安局有人行刺曹建康,都不值得奇怪。
曹氏父子連同蔡俊三人,枯坐在內院的花廳裏,三人相對無言,連老奸巨猾的曹老大人,此刻也一籌莫展。
不是這個局布的天衣無縫,漏洞其實是很多的,但是布局者對於人心的把握,和時間接單的選擇,這才是無懈可擊的地方。
比如夏天,就算現在曹建康跑到夏天麵前,把人證物證鐵證如山,都放在夏天麵前,夏天就信了?
就算夏天冷靜睿智,或者身邊有高參諫言,可是夏天就能放下心裏的疙瘩嗎?就能放下對曹家的敵視嗎?就會和曹家的關係恢複如初嗎?
用腳趾頭想也是不可能的,夏天和曹家的關係,已經完了,甚至比夏天和柳家的關係完蛋的還要徹底。
柳國泰那還隻是賴賬而已,隨後柳誌相就送上了恒通銀行的股份,名義上是補欠診金,外加幫助夏天泡那個秦琴,既修複了柳誌相和夏天的關係,又劍指曹家——這一招出的,簡直讓人恨的牙癢癢又佩服的五體投地。
而且柳家和劉家是姻親,夏天和劉亞群的關係也很不錯的,這方麵曹家根本就沒法比。
曹建康皺眉說道:“爸,會不會是柳家和劉家聯手?”
也不怪曹建康做出這樣的猜測,實在是,能在曹府和蔡俊身邊安插內線,而且明顯是那種隱藏很深、多年前就開始布局的奸細,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出來的,那些底蘊不足的小家族、小勢力都不夠看,隻有那些根深蒂固的豪門大族才有可能。
“是人都知道,一旦有任何紕漏,我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們。”曹老大人淡淡地說道。
“那會是什麼人?”曹建康苦惱了。
“也有可能是我們自己人,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曹老大人看向窗外,悠悠地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所有的調查都終止,不要再進行下去了。”
曹建康皺著眉頭,但他不敢發對自己老爸的決定,隻能捏著鼻子忍了。
等出了內院,曹建康對蔡俊輕聲說道:“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曹府內院有一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奸細,我睡覺都睡不安穩,可恨那兩個家夥被滅口了,不然一定要從他們嘴裏掏出點兒東西來。”
蔡俊回頭看看內院,在看看直視著他的曹建康,無奈,隻好點頭。
曹建康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步走了。
蔡俊低聲罵了一句:“草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