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阿爾傑的臉都已經黑了,他又不傻,聽到聲音自然猜得到電話那頭發生了什麼。一想到他的懇求,竟然被夏天聽到了,而且頂頭上司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懇求夏天……這讓種族主義者完全沒辦法接受。
但是不接受,他就完了。
阿爾傑痛苦的想死。
不知道隔了多久,蘇珊娜不知道多少次被夏天“殺死”,慵懶地躺在一邊兒,夏天則撿起蘇珊娜的手機,直接對阿爾傑說道:“等會兒我去見你,給你一個當麵向我道歉的機會,你要接受嗎?”
阿爾傑痛苦地閉上眼睛,沙啞著嗓子說道:“我接受。”
夏天滿意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謝謝你放過阿爾傑。”蘇珊娜感激地說道。
“還沒有,我要看到他道歉悔過的誠意。”夏天嘿嘿笑道,這種當麵打臉羞辱人的妙事,他當然不會錯過。
蘇珊娜有些擔心,但是想想夏天這已經是額外的讓步了,他又不是阿爾傑的爹,沒義務做讓步。所以,剩下的問題全看阿爾傑自己會不會做了。要是阿爾傑放不下自尊和架子,那就怪不得別人了,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他。
想想自己,蘇珊娜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女人,連臉和貞潔都不要了,主動邀請夏天回家,阿爾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放不下的?麵子就那麼重要嗎?
而且阿爾傑的這個機會,可是自己付出了這麼多的代價,所得到的衍生品之一。
這麼一想,蘇珊娜反而覺得,尼瑪,阿爾傑這貨應該欠自己一個大人情才對。
一個小時以後,稍微恢複了一點元氣的蘇珊娜,帶著夏天,重新來到了聯絡站,見到了阿爾傑。
阿爾傑也算拿得起放得下,低著頭,結結巴巴地給夏天道著歉,夏天卻根本就沒聽到耳朵裏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阿爾傑的辦公桌上,那些檔案和文件堆裏。
憑著半吊子的英語,夏天連蒙帶猜地從透視眼看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案子。
其實案情很簡單,一個英格蘭女留學生狀告自己的同學強上自己,這個男同學是英格蘭一家甲級足球俱樂部的隊員,去年入選了愛爾蘭國家足球青年隊……這是以個前途無量的男生,是本地有名的綠茵天才之一。
在回校參加考試期間,球星同學結識了女留學生,然後兩人發生了關係,事後女留學生控訴對方用藥麻醉了自己,強行和自己發生了關係……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鏈,所以官司打輸了,然後這個女留學生想不開,帶著槍去找球星,恰好被巡警發現……因為牽扯到外國人,又是刑事重案,所以警方把案子移交給了愛爾蘭國安局,艾爾傑負責跟進此案。
艾爾傑做出的判決是毫無疑問符合法律規定、法律程序和正常邏輯的,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夏天卻有種預感,那個球星絕對不是無辜的。
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即便夏天的預感能被證實,艾爾傑也不會有什麼責任,畢竟每個人都會犯錯,不敢是警察、國安、還是法院,都不可能處罰非故意犯錯的執法人員。
但夏天想,如果他彙一筆錢到艾爾傑的賬戶上呢?誰能證明這筆錢不是球星用來買通艾爾傑,從而爭取對自己有利判決賄賂呢?
夏天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阿爾傑身敗名裂的好點子,而且這還是艾爾傑自己的失誤造成的。
艾爾傑一頭霧水地看著夏天,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笑……他不知道,夏天其實心裏在想,艾爾傑這貨把自己叫過來,是專門送人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