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圻看了看夏天,認真地說道:“夏天,我不管你留在這裏是做什麼打算的,但是有幾個事情你必須要注意。”
夏天坐直了身體,扭頭看向梅思圻,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梅思圻淡淡地說道:“第一,不要隨意地玩弄別人的感情,那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害人害己,後果嚴重,請注意我不是批評你的道德,而是批評你的安全意識,希望你不要玩火,否則一旦出現安全問題,我們鞭長莫及。”
聽到梅思圻這樣說,夏天沒生氣,默默地聽著。
見夏天竟然沉得住氣沒有反駁辯解,更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情,梅思圻頓時吃了一驚,她這次是真的要對夏天另眼相看了,至少夏天是真的成長了。
但是,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的,既然開了口,就沒有說一半留一半的可能。
所以梅思圻接著說道:“第二,不要把一個女特工當傻子,人家能在一國的情報部門幹到主管的位子上,最起碼的職業素養絕對是有的,小看別人就是拿自己開玩笑,你要當心,我還是剛才那句話,一旦出現安全問題,我們鞭長莫及。”
夏天默默地點頭,依舊沒有反駁和辯解,但是梅思圻能看的出來,夏天已經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還有第三個事兒,要人保護計劃重啟,我給你帶了兩個幫手過來,王大偉和寧靜,都是你認識的熟人了,希望你們相處愉快。”梅思圻說道:“他們這些人其實都不是自由身,來去都由不得他們自己,上麵命令他們走,他們就必須要走,所以有些事情,你不要怪他們。”
“我沒怪他們啊。”夏天當然知道,梅思圻說的是之前要人保護計劃的那個事,這個鍋的確不應該讓寧靜和王大偉來背,他們隻是槍而已,握槍的手要把槍拿走,槍也沒辦法,因為他們隻是槍——槍,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的,不然唯一的命運就是被銷毀。
不過,夏天雖然理解他們,也原諒他們,但卻不會再信任他們、指望他們。
既然你們隨時都會被調走,既然你們必須要聽你們上司的命令,那麼,我為什麼要信任你們、指望你們呢?萬一再有什麼事兒的時候,上頭一個命令下來,你們說走就走了,我怎麼辦?萬一上頭想知道什麼機密,一個命令下來,你們竹筒倒豆子把我的什麼情況都說了,我怎麼辦?
所以,既然你們自己把自己當做是槍,那麼,你們就永遠是槍,別人也都會把你們當做槍,而不是當做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這個道理也很簡單,邏輯上沒什麼毛病。
隻是沒人會說出來而已,心裏明白就好,畢竟有些事情,是隻能做不能說的。
梅思圻當然也明白這種情況,但是大框架就是這樣,這也是為了組織的安全考慮,畢竟國安局首先是一個安全機構,搞情報什麼的屬於次一重要級的任務了,考慮特工的感受那是更加靠後的選項了,上頭更在意的是特工必須無條件地服從命令,不要有個性和主見,否則就有失控的風險。
所以,梅思圻也沒什麼辦法,隻希望夏天能夠善待這些特工了,至少去的是熟人比陌生人要好一點。
“太極計劃,我回去以後還要和領導談一談,爭取這個項目能由我來負責……借你的光,我至少能參與進去。”梅思圻高興地說道。